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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没有闻到什么牛乳味,还以为媳妇是饿了,有些歉意的说:“媳妇你是不是想喝牛乳了,都怪我没用,连碗牛乳也供不起。
我记得三奶奶家有头母羊来着,明儿我去给你讨碗羊奶喝。”
“算了吧,羊奶腥膻的很,我才不喝呢。”
冯氏再去闻的时候,奶香味已经没有了。
她坚决不承认是自己馋了,而是拍了拍肚子:“肯定是这小子馋了。”
“等这臭小子出来我再好好教训他……”
绵绵在空间里熬了一锅白粥,等两人都熟睡以后,就着白天哥哥给的鹌鹑蛋,悄悄的喝了两碗粥。
幸亏她喜欢在空间里囤货,要不这会喝碗白粥都是奢想。
从爹娘的聊天中,绵绵听说了,她奶还是没拗过柳家,除了四色礼,又给了柳家十两银子的聘礼。
老两口又因着四儿子是幺儿,卯足了劲要大办,所有东西都要用最好的。
这样的话,加上酒席和杂七杂八的使费,陈四娶个媳妇至少要花家里三十吊钱。
虽说陈家一年到头全部收入加起来也差不多能有这个数,可一大家子吃喝都得花钱,家里还供着两个读书的,一年也攒不下几个子,这简直是要掏空家底的做派。
这事除了老四之外,其余各房都十分不满。
尤其是大房的一对儿女马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。
四房的婚事花了那么多银钱,将来能给她们用的肯定就少了。
小李氏恨恨不平的对陈老大说:“咱爹也真是的,四弟府试没过,本来就浪费了十几两银子。
这会成个亲还要花这么多钱,这脸也真够大的。”
陈大叹了口气:“行了,事情都定下来了,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
陈老爷子一向说一不二,这事他做了主,银子也给了出去,就算反驳也不能改变什么。
大家也只能把不满埋在心底,还要打迭起精神帮着操办婚事。
这天,绵绵是被一阵隐约的争执声吵醒的。
里头似乎有冯氏的声音,她揉揉眼睛扒着墙坐了起来。
这身子太虚了,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她一阵阵的头晕。
绵绵把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,只能听到有人在吵架,却听不到具体的声音。
此时,堂屋里面。
冯氏掐着腰指着陈四骂道:“好你个老四,真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,平日里不敬尊长目无长辈就算了,横竖你也不是我儿子。
这会竟然打起嫂子嫁妆的主意来了,真是好不要脸!”
陈四梗着脖子道:“我都说了是借用一下而已,就是混在聘礼里头撑一下场面,过后还还给三嫂,至于说的那么难听嘛。”
李氏也皱着眉头附和:“就是,老三家的你也太小气了,老四可是你亲小叔子。”
冯氏冷笑一声:“这幸亏是亲小叔子,要是外人敢张这个口,我早一棍子打出去了。
说的好听,暂用一下,我自嫁过来,小叔子‘借’过的东西还少吗?他如今书桌上的砚台、身上挂的玉佩,哪样不是借的,何曾还过?”
“这,这不是还没用完吗,用完了自然就还了。
横竖你放在那也是白放着,给老四用了,还能给家里省些银钱。”
李氏替儿子出头。
冯氏撇撇嘴:“有去无回也能叫借?四弟如今也是童生老爷了,好歹要顾些体面,这事要是传出去,多有脸不成?”
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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