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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家的宅子历时悠久,墙角的青砖上还长了些青苔。
祁昌昀那老东西不让人清扫,总说喜欢这种样子,还称赞那青苔具有鲜活的生命力。
对此,祁也只觉得狗屁不是。
一路走来,祁也的嘴巴就没停过,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在骂祁昌昀。
陆夏川坐在轮椅上,已经闭起眼小息,丝毫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。
祁也正骂着,耳边却突然传来笑声。
这笑声中听不出任何愉悦,反倒显得格外刻意。
祁也抬头,果真见祁昌昀那老东西正张着嘴笑,一副不值钱的样子。
而在祁昌昀对面,正是当今的国王陛下——木克斯。
似乎是听到动静,木克斯先一步回头,瞧见来的是祁也和陆夏川。
脸上的笑容加深,却显得越发得假,他道:“等了你们许久,总算来了。”
“听舅舅说,陆将军工作繁忙,表哥陪他去将军府住了。”
木克斯对祁也说这话时,却一直看着陆夏川,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别样的情绪。
可惜,陆夏川只是板着脸,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木克斯见状,走到陆夏川身边,亲切地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从战场上活下来已属不易,受伤后腿脚又不方便,实在不该那么劳累。
将军府的大部分事务已经被你小叔接手。
可我见你最近总是不见人影,不知道在忙些什么?”
“启禀陛下。”
陆夏川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,“市面上多出一批新型武器,属下以为有人私自贩卖军用装备。”
“哎,夏川,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木克斯重新搭上他的肩,俨然一副亲密的姿态,“我和你幼时还是玩伴,想那时候,你都是直接喊我的名字,从未这么疏离。
怎么,我登上国王之位就不是你的朋友了?”
陆夏川控制轮椅后退,略微拱手,语气疏离:“陛下是陛下。”
他这副卑微的姿态,木克斯很是受用,收回放在半空的手。
心情顿时大好,不再和陆夏川绕弯子,道:“我今日来祁家,是有两点原因。
一来,你们之间是我指婚,过得好与不好和我有莫大的关系,我瞧一瞧也好放心;二来,再过几日是皇家子嗣祭祖的日子,届时,权贵都会光临。”
木克斯顿了顿,意味深长道:“夏川,官场不比战场,处处都是关系权势。
你多见些人,也好坐稳这将军之位,近来我可是收到过不少信件。
都说将军世袭制应该废除,改用选举,这选举的第一点要求就是……腿脚要健全,身体要健康。”
说完,木克斯哈哈笑了几声,转身回到祁昌昀身边。
说是散心,要让他领着自己在祁家院子里再逛一逛。
两人走后,长廊上只留下陆夏川和祁也。
祁也抢先一步,替陆夏川抱不平,不满道:“狗屁国王,上任才几年,就这么嚣张。
和那狗屁余承一样,死绿茶,说话拐弯抹角的,尽是戳着你的腿不放。”
“陆夏川,你不生气?”
祁也戳了戳他的肩膀,“平时对我那么横,怎么面对他就这么……内敛。”
陆夏川没有说话,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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