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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至文怎么来了?唐念锦一愣,默默朝人群后退了一步,将自己藏在众人背后。
从祖庙门口进来三人,唐至文摸着胡子,与身旁一白衣老者谈笑着,身后随行的正是沈盛。
“梁老居然也来了?”
其他人顿时议论起来。
梁老虽是个画中圣手,未有官位,但在朝中的各大官员不少欣赏于他的画技,与他常有书信往来。
邯郸界内,没人愿意得罪他,甚至许多人有意与他交好。
只是他性子古怪,不喜喧闹,常住在高山深岭中。
唐至文原本不打算插手陆家的事,他初到彭城,还是个“外来者”
。
若是贸然插手当地最大瓷器商家的事,下面的人难免会给他使绊子,索性眼不见为净,任由他们去折腾。
谁想今日出门,却在路上碰到了梁老,他在京中便听闻过对方的名声,便有意交往。
梁老关系广泛,若他能替自己在那几个朋友面前多言几句,自家调回京城之日可就有了盼头。
是以便一路跟着过来。
“梁老,请上座。”
唐至文本想将原本台上给自家备自己的位子让给梁老,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。
“那么高的台子啊,我小老头坐着头晕,你去吧,我坐下面便是。
你们继续,该干嘛干嘛,不必管我,我也就是来看看热闹。”
沈盛陪着梁老落座,他打量四周,却没瞧见唐念锦的身影,有些奇怪。
“梁老,您请看。”
陈主簿立刻将白釉碗奉上:“这是陆兴察所出的白釉碗,碗色淡黄,胎薄雕细。”
梁老却只是淡淡看了眼,连手也未伸。
陈主簿暗道,这梁老虽是声名远播,但术业有专攻,瓷器一行,想来他也不懂,便收了碗,示意台上继续。
陆宴伸手揭开黑布,露出的盒子是先前那份的数倍有余,体积不小。
“果然是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,他以为烧的东西体积越大,便越能显示自家技巧吗?一个控制不易,便容易出问题,贪大反乱!”
蒋千斤不屑道。
直到陆宴打开盒子,原本安静的院子里才响起阵阵惊讶的讨论声。
“陆宴不是疯了,怎么拿了这么一个普通的东西?”
“瓷枕这东西,我家里有好几个呢!”
“我看是烧不出好东西,便自己随便拿了个来糊弄人罢?还画的花里胡哨的!”
只见那高台桌上,放着一个白底黑花方形枕,上绘牡丹游鱼诸多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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