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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后本是无边无际的黑幕,突然闪现一点红光,渐渐的,红点越晃越大,也越来越近,纷乱的马蹄混着嘶鸣随之而来。
颜聿神情一变,道:“你还好吗?我们该走了。”
许不矜内力深厚,更早他一步听到异响,奈何从掀开帘子的那一刻,两腿就开始打颤,若非动不了,早就骑马跑了,怎能放任自己这个愚样,在颜聿面前丢脸?
他摇了摇头:“我腿、腿软……”
立刻便有一只手搂上他的腰,扶他上马,颜聿翻身上了另一匹马,“嗒嗒”
两声马鞭落下,骏马撒腿前奔。
寒风如刀割面,许不矜总算回了魂,回头看去,大娘大伯的帐子透出一条缝,里头灯亮不灭,投射出一道剪影,是大伯手持长棍守着帐门。
原来,沢拓走后,他们一直没有睡下。
大娘与沢拓是同族,防着他们也是应该。
以沢拓为首的马队本就擅长马术,加之对草原地形的熟悉,各个目炬如鹰,原先还落在很后面的马队,犹如训练有素的暗夜幽魂,转瞬间竟已追至跟前,紧咬着他们不放。
耳边“嗖”
的一声,什么东西贴着面颊飞过,落在前面一块砾石上。
借着月光定睛看去,是飞箭!
身后那队人马追得越来越近,数支箭矢齐齐射出。
许不矜持刀斩断两侧从后面飞来的箭头,却见一支箭急急朝颜聿背心射去,忙喊道:“趴下!”
颜聿俯身躲过这一箭,许不矜却已惊出一身冷汗,往他那一匹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,道:“你先走,我断后。”
颜聿勒马回头,喝道:“不行——”
却见许不矜两腿一夹马背,掉转回头,举刀向马队奔袭而去。
沢拓右手并指挥落,便有数十发箭朝他射出。
“嘶——”
身下的马前足中了一箭,仰头抬足,许不矜差点摔落,拽紧马鬃,狠狠一踢马肚,旋着刀身,白光所到之处,箭矢一一被斩断,他一人便如一支队伍,势如破竹,马蹄快到马队近前,天祜刀泛着寒光划出一道圆弧,将所有箭头转换了方向送回给马队。
夜空中同时响起十几匹马中箭的痛苦长嘶,沢拓等一众人乱了阵脚,人仰马翻。
许不矜趁机扬长而去。
暗夜里,看到驻足等在前面的颜聿,许不矜尚且沉浸在作战的情境中,催马上前,心情激动,情绪澎湃:“看到了吗?”
“我一个人干翻了一支马队!”
“这身衣裳虽然艳丽了一点,但不得不承认,很便于骑马杀敌啊……”
颜聿沉声打断他:“许不矜。”
“啊?在。”
颜聿道:“以后,任何时候,不管什么情况,别像刚才一样一个人走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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