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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邵掌教客气了,玉书性子骄矜,连我这个做舅舅的都不肯来拜见,却跑到人家马车前卑躬屈膝,没准是请来了仙盟的大人物。”
万兽宗那名中年修士负手冷眼望去,语气中满是尖酸刻薄。
“齐宗主说的玩笑话,长风剑派与万兽宗向来亲和,玉书就是小孩子胡闹分不清轻重了。”
齐化闻言脸色稍有缓和,心下却提起了两分戒心,方才那股灵力对冲,浑厚充盈,不像是寻常修士的手段。
两人虚与委蛇的片刻功夫,只见邵玉书已经将他那位“名不见经传的狐朋狗友”
请了下来。
眼覆轻纱,身量颀长,素雅白袍动作间隐有银色纹路浮于其上,发顶莲花玉冠束起鬓发,泼墨长发垂于胸前,犹如天人入世。
身旁一黑衣青年恭敬地服侍在侧,另一边则是个同样气度出众的青年。
长风剑派的小公子姿态谦顺地在前引路,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宗门修士。
“竟是个瞎子?”
“到底是什么人?能让邵小公子亲自来迎?”
“旁边的那位,似乎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
邵玉书引着楚霜衣,邵明远领着一众修士,两拨人一同向渡口走去,修士们明里暗里地打量着楚霜衣一行人,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身份。
到底是邵明远一拨人先占得了先机,两艘行船,一艘雅致大船,邵明远携着万兽宗的齐宗主与一众修士欣欣然踏了上去;另一艘是寻常渔船,乘的是几个长风剑派的弟子。
两艘船全都被占满了,这剑湖一来一往少说也得两刻钟,岂不是要劳烦仙尊等上小半个时辰!
邵玉书心里一急,这可是父亲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,他遥遥望向大船,矜贵地行了一礼,扬声道:“叔父,贵客在此,还请叔父让出位置来,以免怠慢远客。”
他语气不似平时温和,朗声之中竟有几分胁迫之意。
谁料邵明远压根没将他这小侄子放在眼里,高高地立于船头,斥责道:“玉书,今年寿宴拜贴是我亲拟,可从未邀请过你这几位朋友。”
他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,鹰眸转向楚霜衣等人,语气不善:“几位远道而来,心意也算送到了,现下外界动荡,恕长风剑派不招待些没门没派的阿猫阿狗!”
“邵掌教慎言!”
邵玉书刚要开口,就被纪清羽疾言厉色截过话头,不卑不亢道:“天无私覆,地无私载,日月无私照,天道尚且一视同仁,邵掌教却以宗门出身轻视我师门,未免辱没了长风剑派的门楣!”
楚霜衣容色不变,既不阻拦纪清羽,也不开口,寒霜似的威压铺陈开来,浑然一具冰冷的玉雕似的。
船上一众修士均察觉到了这股强势的压迫感,气息仿佛被冻结了一般,渐渐地呼吸竟然滞涩起来。
邵明远显然也察觉到了,暗中调动灵力抵抗,气息却还是乱了几瞬,他顿时面色铁青,声调不由得放低了些许,生硬道:“既如此,敢问道友师承何处?”
纪清羽抱剑上前,朗声道:“浮光派纪清羽,见过邵掌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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