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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裴夙,神色虽冷峻,但余光瞥见那双眸子失了光彩,心知楚霜衣又不能视物了。
楚霜衣先是对裴夙斥责道:“裴夙,不得对几位师叔无礼。”
接着又虚弱地对几位峰主摆摆手,道:“几位师兄不必担心霜衣。
夜已深,还劳动师兄们已是霜衣的错,几位师兄请先回休憩,师兄们所虑之事,霜衣心中有数。”
说着便站起身,凭着感觉挡到裴夙身前,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。
瞬时间,裴夙心如刀绞,明知这是楚霜衣有意而为之,却还是甘心顺从,没了逼问的心思。
他喉咙像吞了断剑,火辣辣的痛。
几位峰主碰了软钉子,更是无话可说,看向裴夙的目光愈发意味不明。
“师兄慢走。”
对着几位师兄的背影,楚霜衣长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。
这一放松,感官也跟着回到身体,夜风从门口灌进来,吹的他衣衫瑟瑟,有些冷,随手敛了敛衣襟。
裴夙黑眸闪了闪,沉默片刻,右手轻轻一挑。
刚踏出门槛的几位峰主只觉得后脑飘过一股凉风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听“砰——”
的一声响,身后的门板被一道强悍的力道裹挟着重重关上。
魔息瞬间绞灭烛火,几人回头一看,房里一片黑,只剩两扇颤悠悠的门板关的死紧。
雷峰主方才走在最后,险些被这两扇破门板拍成肉饼,当即就要破门而入清理门户,硬是被几个师兄弟生拉硬拽劝走了。
“裴夙。”
听着外边的动静,楚霜衣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,“为师不冷。”
“倒是你,伤势严重,不要同师叔们闹脾气。”
裴夙目光微微波动,仍旧黑着脸,阴沉地盯着楚霜衣,不肯与他说话。
越长大越难缠,以前他还能摆摆师尊的架子,现在……
想起以前,楚霜衣心尖儿酸软,愈发觉得亏欠了这唯一的弟子。
他转过身,瞬间被紊乱的魔息扑了满脸,心里更是担忧,眉头深深蹙起。
压下纷纷思绪,楚霜衣想为他渡些灵力压制一二,才抬手搭上裴夙的胸膛,触手是冰凉的皮肤,他动作微微一顿,自然而然地替他拉拢了外袍,低声询问:“深山夜凉,穿的如此单薄,就为了同几位师叔置气?”
“置气?”
裴夙垂眸,居高临下地打量,楚霜衣落在他衣襟上的纤长手指,幽幽开口,“不是师尊先伙同他们沆瀣一气,欺瞒弟子的么?”
原来是还是为那句话生气。
五师兄不该提那件事的。
楚霜衣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,叫出了系统,关闭好感度系统的语音提示,然后回身向里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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