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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丽姝见到六老太太的时候,正听到她在说:“老嫂子,没赶上就没赶上吧,这有什么的。
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我在保定的时候,我就感觉我这头疼的不成,亏得我家泽哥儿孝顺,还真找了几贴药来,如今我是大好了。
反正现下向你们恭贺也是一样,她们自和美就很好了。”
丽姝心想这话倒是很豁达,走进门见一老太太坐在郑老夫人身边,她头发只夹杂着少许白发,面皮儿白净,脸上的皱纹很少。
这位六老太太其实已经年逾古稀,现下看起来却真的是鹤发童颜,不至于多乐呵,但却很亮堂。
又听下人道:“大奶奶过来了。”
李氏站起来对进门的丽姝道:“来,拜见你六叔祖母。”
丽姝赶紧起身福了一身,又见这位六老太太身旁站了个鲜花嫩柳似的年轻妇人,这位当然是郑泽继妻王氏也立马就回礼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丽姝还不觉得六老太太有什么言过其实。
但过了一日,宫妈妈才过来对丽姝道:“您知晓那六老太太和我们二奶奶说什么,说她花信之年,跟守活寡似的。
要不就好好儿的在郑家清心寡欲,要不然大好年纪守活寡,女人也需要滋养啊。”
“她,她说这种话?”
丽姝很难想象。
她其实没有很多怨怼,大抵知晓六老太太是个什么人了,就是痛快的把人的欲望说出来。
宫妈妈骂道:“怎么不是呢?她张嘴闭嘴守活寡,说话可真难听,又没人去逼谭家,我们太太不过提了一嘴,谭家上杆子成什么样儿啊。
这谭家,当初若不是我们郑家,就凭他们早年得罪白首辅,哪里还有她们混的地儿,在一任通判上冷板凳做到死都是好的。
她女儿嫁进来六十四抬嫁妆轻飘飘,一半都是虚抬,我们太太没说过一句重话,先前也和她说过了,我们二爷有些体弱,但只是较常人弱一些。
也不是常年卧床的病秧子啊,若我们二爷样样都好,还娶她?真是好笑。”
连宫妈妈也为郑家鸣不平。
丽姝只道:“好了,宫妈妈您也少说几句。
这种事情,她既然没在我眼前说,我就当没听到就是了。”
“好,奴婢知道了。”
宫妈妈现在被郑夫人李氏安排到大奶奶这里,见新主人宠辱不惊,心里更是添了几分敬重。
若是大奶奶也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出去,连宫妈妈也会看轻的。
殊不知六老太太也在客房和孙媳妇王氏说话,她儿媳妇正是郑泽之母柳氏,柳氏也是出自河东大族,关中四姓“韦裴柳薛”
之一。
只是她也是死了丈夫,还好有一儿一女托庇老太太倒是养的很好,泽哥儿中了进士,女儿郑令姿如今正及笄之年。
六老太太打量这客房“啧啧”
了几声,对众人道:“看来这李氏就没打算我们住长久了,也是,到底她们是主支。”
众人听了都恨不得上前捂嘴,柳氏吓了一跳,还是被她女儿郑令姿按下,才装作没听到。
六老太太也不以为意:“泽哥儿媳妇你看呢?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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