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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博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,这叫什么话?想多了?多到什么地方去了?多到看准她合法的丈夫好不起来了?
这种时候,倒是林婉贯彻了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绝佳涵养,从容一笑,说:“人都是一样,遇到事情难免钻牛角尖,有用的没用的都要瞎寻思。
“之前我们是真顾不上雁临,这不一得空就来看她了。
再怎么着,她也是我们多年好友的女儿,该照顾该体谅的,都是我们的分内事。”
“雁临真是睡着没多会儿,我去叫她?”
宋多多表情诚挚,却是动也没动。
“不用了,”
林婉一摆手,“我们等着。”
宋多多满脸歉意,继而问:“陆哥怎么样了?好些没有?”
“需要一段时间康复。”
“改天我去看看他。”
宋多多语声一顿,笑,“说起来,我跟叔叔阿姨算是熟悉,却没见过陆哥,想起来也真是有意思。”
陆博山将话接过去,淡淡的,“可不是,奇奇怪怪的事儿比比皆是,谁都一样,得试着习惯。”
林婉知道丈夫的脾气上来了,只好顾左右而言他,环顾室内,“细论起来,这房子的格局可真不错,沪上的两室户也就这样了吧?面积却是大得多。”
“雁临爸妈是高级职工,分到的房子属于这边最好的那一批。”
宋多多浅笑盈盈,“差一些的,十来口挤得转不开身的家庭也不少。
当然,最差的也比我们家好了几倍。”
陆博山还是觉得她说话不伦不类有歧义,“我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情况,但是职工分类、贡献程度不同,房子落实到个人名下,肯定是经过重重把关、慎重讨论才决定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
宋多多有些尴尬地笑一笑。
冷场了。
林婉正寻找新话题的时候,一扇房门打开,手臂上搭着外套的秋雁临走出来,脚步虚浮无力。
以往清丽甜美的小脸儿苍白得近乎透明,双唇干燥失色,长发有些蓬乱。
那张与好友有五分相像的憔悴的面容,使得林婉立马把先前的怨怼抛到了九霄云外,起身抢步上前去,“怎么瘦成了这样?不舒服怎么不老老实实躺着?”
“……妈,我没事儿。”
秋雁临虚弱地一笑,又望向已站起来的陆博山,欠一欠身,“……爸,对不起,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领证后就得对长辈改口,她正在尽力适应。
陆博山也没了先前的火气,“吵醒你了,是我们不好,赶紧坐下,坐下说话。”
“不了。”
秋雁临语声轻而坚定,“我好多了,要去医院,看看修远。”
陆博山暗暗长透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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