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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之愉也知事已至此再责备亦无用,只得无奈地道,“去洗把脸再回来吃饭,脸上的粉儿都掉饭里了。”
江知画和莫秋彤乖乖而去。
柳芽看向莫铠禅,“被咬着的伤势如何?”
“不严重,御医已经包扎好了。”
莫铠禅撩起衣袖子露出被白色绷带缠了一圈的地方道,“我原道上些药就可以了,他们大惊小怪非要裹起来。”
他是练武的,也是上过战场的,什么伤势没遇过,还不至于受不住小姑娘咬那么一口。
“何小妹还好吗?”
柳芽又问道。
“服了药就睡下了。”
莫铠禅拧拧眉,“可她病发前,我好像听到她嘀咕了什么‘别傻’的一句,事出突然她说得含糊,我离得近也听不清,只勉强分辨得出约莫音节,见她浑身一抽便顾不上掏手帕了。”
江之愉道,“她六岁那年走失了,被找回来时倒在破庙的血泊中,周遭只得她一个,可她身上的血迹均不属于她,许是受惊过度的原因,昏睡半月才醒,之后便宛如天生的哑巴一般不会言语,就是以疼痛刺激她,亦无法声张,御医检查过,确定她的嗓子未曾受过什么损伤。”
顿了顿又道,“刚才芽芽所讲的精神伤害是何意?”
“就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。”
柳芽字斟句酌地试图用他们可以听懂的方式慢慢地道,“好比我极其地信赖你,但你却用最残忍的手段背叛了我,我的心灵受到超出自己可以承受的伤害,潜意识——”
她指了指脑子,“为了保护我,把这部分记忆封起来,创造出一个令我可以轻松地继续活下去的条件,就像逃避到极致,始终不愿相信的一种自我欺骗,而血是外界的一种提醒,我不接受,所以潜意识以抽搐作出维修的保护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何小妹认为自己不会说话,不提起那一段走失的记忆,才能轻松地活着?”
“这种属于心理病了,传统的治疗手法无用,毕竟解铃还需是那系铃人。”
柳芽无奈道,她知道江之愉如此问她是变相地咨询她可有治疗的法子,但犯罪心理学她摸索过不少,精神心理学什么的,不是她的专业范畴,没法一口应下来。
“在说什么呢?”
这时,江知画和莫秋彤回来了,莫秋彤问道,她的左脸有两条长短不一的刮痕,而江知画的右脸有一条半指节长的伤痕,虽卸妆后又重新涂了药膏,但还是微肿了。
“闲聊罢了,吃饭吧。”
江之愉一示意,丫鬟们轮番进来为他们换上热米饭。
翌日。
华灯初上,他们都进宫参宴了。
柳芽逍遥自在地趴在被窝里继续看那本来自西漠,名为《我所途经的那些异闻录》的书,许是吃饱就躺下,没看几个小故事就犯困了,正犹豫要不要睡一下时,对着院子的窗户忽然炸起一片橙橙黄黄的火光。
“!”
她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跑下床,趿拉着鞋子就冲出去,可门一打开便怔怔地愣住了,只见篝火在庭中如起舞的龙张扬猖狂地摇曳不止,满园的花草树木与屋檐下皆挂着寺庙常以祈福用的铜制小风铃,它串连的写着‘平安喜乐’四字的长方形木牌子勾搭着红色的丝带,于沁凉的夜风中肆意地招展。
“怡悦吗?”
一抹清雅的月牙色悠游地从屋檐上翻了下来。
“嗯。”
柳芽放在庭院的视线看向风尘仆仆的他。
“赏光凑这样的热闹吗?”
他似是含了无限的笑意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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