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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都到了此地,王元熹又是交好的师弟,岂能因为一点畏惧,便放弃找回其遗体!
那他岂不真的成为“鼠道人”
了!
他先取出伞玉的玉盒,让其吸收足够灵力,然后用细绳系住,挂在颈上。
这才鼓荡法力,护住身体,缓缓下到潭中。
潭水冰冷刺骨,他甫一入水,便觉血肉凝冻,经脉发沉,气机滞涩,完全无法进行内呼吸。
他的身体,似一块石头,迅速向潭底落去。
他想扑通手脚,先浮出水面,但手脚如同生了锈一般,不听使唤。
霎时间,张元敬脑中一片空白,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作为一个筑基修士,他的身体潜能巨大,在隔绝空气的状态下,坚持两刻钟,也不成问题。
但是,若不能操控身体,别说两刻钟,就是两天、两个月,也是白搭。
此潭甚深,待张元敬沉入潭底,已是二十几息之后。
水下一片黑暗,借助伞玉的光晕,张元敬勉强可以视物,但也只限于丈许方圆。
他正自发愣,忽觉脚下有物,颇为坚硬,低头一看,却是一具尸体,面目栩栩如生,正是失踪数年的王元熹!
在他的身侧,有一个玉盒,形制与伞玉的那个玉盒一模一样。
也不知这潭水有何特殊,王元熹除了身体发硬外,其余皆与生前无异。
他的眼睛圆睁,但空洞无神,身上的银灰色道袍破破烂烂,露出里边的古铜色软甲,这是一件防御灵器,灵机暗弱,显然是受了重创。
张元敬勉力弯下身体,用手在王元熹眉目间轻抚一下,为其合上双眸。
心中却是充满绝望,喃喃自语道:“元熹,我们真是难兄难弟啊。
这地方有些冷清,你我也算搭个伴吧……”
这时,他看到王元熹怀中有些鼓鼓的,似是塞了什么东西。
便随手一摸,将之取了出来,却是两枚玉简。
他不禁目光一凝,对王元熹专门贴身保存的东西,起了探查的心思。
他先把那玉盒捡起,打开一看,果见其中有一个三足鼎形状的凹槽,便将那鼎玉取出,口入槽中,同时也把伞玉装盒,任两者一起在这潭底吸收天地灵力。
但是,他并未注意到,玉盒在汲取大量灵力时,还吸收了一种未名之力。
然后,方才拿起一枚玉简,往脑门上一贴,便有一团团的文字涌入他的脑海:“一七三年九月初二,自北方某地归往玄水城途中,路遇一个面容苍老、气机渊深的修士,他截住我,说要送一场机缘给我。
我当即拒绝。
但此人修为深不可测,无论我如何躲避,都会被他寻到。
最后,我只好问他,是何机缘。
他与我说,是薛王神陵寝的机缘。
我说,薛王神陵寝,几万年没有人寻到,前辈修士中,不凡元婴真人,都曾进入过薛王山,最后都是空手而归,你是何人,竟敢妄言送出这场机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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