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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在意她为什么打架,也没人喜欢真的她。
可是阿婆爱她,阿婆心疼她的伤。
那个冬夜,林杳看见阿婆对着月光给冻伤的脚涂药,她就告诉自己:以后一定要做个很乖、很乖的孩子,不能再让阿婆操心。
林杳把阿婆肩上膏药的边角抹平,她自知骗不过阿婆,沉了沉眉眼,还是坦白:“金友媛被人抢劫,我去帮她了。”
这个名字唤醒了不太好的记忆,阿婆结舌半晌,最后只是怅惘地问:“那个孩子……她现在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
林杳说,随即从沙发上起身,说自己要睡会儿午觉。
她回了房间,窗棱上挂着的晴天娃娃湿透以后又被风干,脸上画的笑脸糊成一片,清朗的风从窗户缝里爬进来,吹在身上激起一片凉意。
晚上还要去网吧值班,林杳中午都会歇息一会儿。
家里光靠爸爸在外打工的钱和阿婆的退休金,能够勉强维持她的学费和家里日常生活开支,但是近来阿婆的身体越发的差了,林杳想着存点钱带阿婆去医院做个检查。
在网吧当网管打工的事没有告诉阿婆,林杳怕阿婆过于担心,晚上都是趁她睡着以后出去,第二天凌晨回来。
活儿是白柠帮忙介绍的,白柠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,初中的时候她经常被各种不同的人嘴来嘴去,只有白柠没对她退避三舍,还说她觉得这很酷。
原话是这么说的:“能伸张自己的正义,保护别人本来就是件很伟大的事情,你挺酷的,女生之间没必要互相嫌恶与算计,我很欣赏你。”
网管的工作地点在金友媛学校对面,老板知道她是高中生,只让她节假日去打工,薪资日结。
市内到了晚上的时候气温会骤降,网吧里面倒是有暖气,林杳跟值白班的人交接过以后,从包里抽了两张英语卷子出来做。
她戴着耳机,扫码听了听力,只是网吧里面人声嘈杂,总有人来前台点餐或是给账户充值,她的听力题听得断断续续,最后一对答案,错了将近一半。
林杳觉得这次卷子听力部分做得不是很满意,于是直接开始听另一套,这个时候已经特别晚了,大概是午夜十二点左右,网吧里只剩寥寥几个包了通宵的,没什么人来打扰,世界难得安静。
她低头圈了一个选项,恍惚间听到有人敲了敲前台的桌面。
林杳把听力暂停,抬头看过去。
沈郁白正低头扫码转账,屈起的手指还搁在台子上,压住一张身份证,他没抬眼看她,散漫地用手指戳了几下屏幕,说:“24号机,包夜。”
林杳没看他的身份证,只是记得沈科说过沈郁白还在念高中,就下意识认为他是个未成年。
她就回:“没成年,不能上机。”
少年扬了眼,倦冷的视线扫过她,微微停滞一下。
沈郁白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“那未成年可以在这儿当网管?”
林杳不理他,视线回落在自己的英语卷子上,回忆了一下刚刚听力里听见的对话,想了想,又改了个答案。
“请你出去。”
她说。
沈郁白看着她,仿佛看见露了獠牙的幼狼。
他垂下手,把手机放进口袋里,恰好摸到一张纸币,就掏了出来,放在林杳手边。
“两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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