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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生活还真是一地鸡毛。
颖儿小声说,“夫人,算了,随赵术他娘去牢里闹吧。
你已经尽力了的。
你一己之力又怎么保护娘家那么些人。
便不要管二姑娘了吧。
人活着,最主要就是自己开心啦。
索性断亲吧。”
沈江姩还记得那日狱中二姑娘攥着她衣袖说:若将军来信,不必给我,若将军来狱中探监,我亦不见他。
退婚诸事,姐姐替我办了就是了。
沈江姩说,“我答应了沈江云要管这事。
我不能叫赵家趁人之危,这时候把我妹妹逼上绝路。
我总该力所能及的保护我妹妹吧。
颖儿,我把亲情看的很重。
这亲不能断。”
回到客栈,已经入夜,沈江姩奔波一天,脚底的水泡终于是烂了,血乎乎的,但她几乎麻木感觉不到疼。
颖儿睡下了。
沈江姩却毫无睡意,夜深人静,脑海中又记起宋煜的腿疾来了,便背起药箱,信步来到了东篱巷。
天色晚了,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,路边人家传出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,好似家家都很幸福圆满,独独沈江姩不幸福。
路沿上树底下停着一辆马车,许是哪户人家的马车,掩在树荫底下看不清楚。
沈江姩用手拨开路沿上的积雪,席地坐了下来。
她把药箱搁在身旁。
现下是夜里亥时了,距离明日申时还有九个时辰。
宋煜,我来等你了。
沈江姩抱着膝盖坐在那里,眼睛里空空的,没有光芒,也没有眼泪。
天地浩瀚,沈江姩竟然没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。
忽听得左首树下那大马动了动,紧接着,马匹前行几步,在沈江姩身前停将下来。
沈江姩抬起头,下意识去避那辆马车,便见那马车帘子叫人从里掀起,有人在内戏虐道:“周夫人舍得过来东篱巷了?”
一字一字如敲在沈江姩那颗脆弱的心房。
借着皑皑白雪和皎洁月色,沈江姩猛然抬起眸子,倏地将人认了出来。
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,岂料在这个她落魄潦倒,为二万三千两发愁的夜里又见到了。
她太久没有讲话,干涩着嗓子叫他名讳:“宋煜。”
:()东宫禁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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