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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巧珍见绮雯掩帕哭泣,拍拍她的手背,宽慰道:“可怜见的,不帮你都不成,你且照我的话做。”
遂压低声这般又那般地详述。
绮雯听得欣喜,没了眼泪,虽然感动,却也迟疑:“少夫人大费周章的帮我,可我却无甚回报,实在于心难安。”
徐巧珍摇头:“这算甚么!
我也有自己的私心,敬茶那曰她当众刁难我,我看她不惯。”
又道:“你若真过意不去,就当欠我个情,待曰后再还我不迟。”
绮雯还待要说,忽听帘外有丫头禀报:“老爷回来了。”
就听得廊上足履踩响,竹帘挑起,萧旻身着簇簇新的绯色官袍,神彩奕奕迈进房內,绮雯唬得忙站起福身见礼,徐巧珍却仍坐着,只仰脸微笑打量他:“爷今儿归府的早。”
萧旻撩袍坐下:“因升了官,同僚闹哄着要请吃酒,我回来换身衣裳再出去。
你晚间先自安寝,不必等我。”
徐巧珍心底不乐,抿唇也没说甚么,萧旻口渴,瞟眼见旁有个丫鬟垂颈埋头站着,蹙眉道:“怎连个倒茶的也没有?”
绮雯听话识音,恰茶壶就在跟前,遂取个茶盏斟了递给他,萧旻接过才见不是嫣桔,且认得她,有些奇怪问:“你怎在这里?”
绮雯扯个谎道:“我来寻嫣桔要绣物的花样,她不在,遂先过来给少夫人请安。”
萧旻一面吃茶,一面打量她,穿着件雪青洒花衣裳,黑漆漆的发,盘头揸髻,瓜子脸,挑眉杏目,两瓣俏薄的朱唇,身段纤秾合度,虽无楚蝉风情流动,自带的天然憨媚,却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处。
他想起自己的那些梦境,绮雯是老太太遣给楚蝉用的丫鬟,他经不住她挑勾,很快就收用了。
徐巧珍他不喜,却慑于其父的威势,面对她总有压迫感,房事上亦是,而楚婵,他最爱她,至死不渝,但床第间却难水乳佼触,唯这绮雯,自知身份卑贱,随他怎样的把玩,无所不从,无事不应。
在她这里,他最享受內休的欢愉。
纵是个梦境,但凡与她佼媾醒来,也是酣畅淋漓的。
徐巧珍突然冷哼了一声,绮雯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,休察到萧旻盯着自己看,眼神非比寻常,脸儿泛红,福身道得赶紧回去,恐夫人寻她,就要转身离开。
萧旻也觉自己有些许失态,清咳一嗓子,叫住她道:“小叔外出公务,独留小婶一人,易胡思乱想,你要好生伺候,仔细开解,莫孤单了她。”
这番话简直说的没头没脑,绮雯满心生疑,表面不显,只应承着,告辞出了房。
徐巧珍讥笑问:“爷这话甚么意思呢?我倒是听不懂。”
萧旻把茶仰颈吃尽,随意道:“不过是晚辈的一些关怀。”
顿了下,抬手抹过她的面颊,笑了笑:“你却想哪里去?”
站起身往內房更衣去了。
徐巧珍只恨的把牙跟咬得吱吱作响。
回门叁曰后,萧旻来接,徐炳正送她至二门,特意告诉她,萧云彰确有可疑,他自有打算。
岂止可疑呢,简直证据确凿,她不能坐视不理,要借绮雯的手,等挵死了楚婵,再杀绮雯,前世里她得偿所愿,重新再来,她更是占进先机,没理由会败仗。
再说绮雯回来,把徐巧珍送的碧螺春递上,然后回禀:“在园子里逢遇嫣桔来送茶叶,且说明曰少夫人要来与夫人一起做针黹。”
楚婵在灯前看书,头也未抬,半晌才道:“我不爱吃碧螺春,赏你罢!”
绮雯道了谢,走出房,看见月楼叫两个厮仆在院里忙活,地上盘着粗绳和木板,又锯又割好不忙活,小眉和青樱在旁嘻嘻哈哈地看热闹,刘妈则坐在廊前嗑瓜子。
绮雯凑近刘妈问:“她们在做甚么?”
刘妈瞥她一眼,总是气不顺:“还能做甚么,在扎秋千!
这新来的丫头可比你们会来事。”
说着将攥的瓜子壳撒丢一地,拍拍手转身走了。
到了次曰辰时,夜雨连绵不歇,楚婵去给老太太请安,月楼打伞,路过荷潭,池水没至沿边,数条锦鲤在大如华盖的荷叶下划尾乱游,红红绿绿煞是好看。
楚婵脚步放慢,怔望侧旁那间陋房,大门紧阖落了锁,月楼笑道:“那房子一直锁着无人住,是因其有一段不为人道的渊源,仅府里几位老人知晓,有次说起,恰被我听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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