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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府出的聘礼怎么能算到阿贞头上?
“姐姐你别跟他们闹,闹了总是咱们受罚,我关祠堂你挨板子,有谁护着咱们?”
春花火气很大:“纵使受罚也先出口恶气。”
可是出完之后呢?周清贞没法好好读书,春花越想越窝火。
“可我不忍心姐姐再为我挨板子,再说真要闹得他们不耐烦赶你走……”
周清贞满脸悲痛,伸出胳膊抱住春花的腰,把自己埋在春花怀里。
“姐姐,没有你我怎么办?”
声音低沉。
温温小小的一只依赖在怀里,春花眼眶很快红了,她想起初见阿贞时的样子:漠然、孤单,脏兮兮。
春花一手环着周清贞瘦小的后背,一手盖在他的后脑勺,半天才平下心情开解:“阿贞,那些嚼舌根的,你只当没听见。
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,你好好读书,将来考下功名就没人敢乱说了。”
周清贞听了更伤心:“可是他们这样坏我的名声,将来传出去我还怎么考功名,谁敢给我作保?”
是了,要县试先得五个学童联保,还要两个廪生作保才有资格去。
周清贞想,由着姐姐闹开,他们两受罚不说,自己的名头只能更坏,不管是纵容丫头,还是驭下无力,都不会有好果子。
以前他只是模模糊糊想要读出功名,没有细想过,现在想好了,才发现钱氏简直就是拦路虎。
刚有的奔头转眼化成泡影,周清贞心里一片冰寒:“姐姐,我该怎么办?”
小孩把脸埋在春花怀里呜呜的低声哭,那压抑的哭声让春花心疼。
她就说这两天阿贞看着少了精神,吃饭也不行,还以为是读书太费神,却原来小孩压了这么多惶恐。
“阿贞乖,姐姐给你想办法。”
有人心疼,小孩的委屈全部化成眼泪: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”
周清贞在春花怀里哭的一抽一抽,简直比顺子哭起来更让人心疼。
春花抱着他不停安抚:“阿贞乖,姐姐说过自己很厉害,比你想的还要厉害,姐姐一定能想出办法……”
周清贞伏在春花怀里一抽一抽的哭,姐姐的怀抱虽然不大,但是很温暖,他想把所有的不甘都哭出来。
春花轻轻的帮小孩顺背,一边着急的想办法……
忽然她眼睛一亮,露出兴奋的喜色:“阿贞,你舅舅待你好吗?”
“舅舅?”
周清贞抽噎着抬头,想了想:“以前娘还在的时候,会带我给舅舅家拜年,舅舅为人严肃端方,舅娘……舅娘喜欢笑,说话快,待我很好。”
“咱们去找你舅舅让他养你,他是举人学问一定很好还能教你。”
春花说这个不算多奇怪‘亲不亲,姑舅亲,打断骨头连着筋’。
亲娘不在了,舅舅接去养也不算多奇怪的事儿,就是周家名头会不好听。
周清贞倒想的很周全:“前几年舅舅在家里开了学堂,我刚好以求学为名过去。”
这样给了周家台阶,大家都好看。
春花松了口气喜笑颜开:“就是,你小小一点也花用不了多少,想来你舅舅也不会在乎。”
贪了阿贞娘那么多嫁妆,养一个小小的阿贞想来也不算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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