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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富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,几次高烧后,终于还是走了,季小淘每每想起那水富娘子带着三个孩子一身稿素的跪在灵前,那心里就说不出的堵的慌,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“小淘,很晚了,快睡吧,再不睡,明早起来就成大熊猫了。”
侯岳翻个身,将小淘睡不安稳的身子抱在怀里,不让她翻来翻去的。
“能睡着,我不睡啊,这不是睡不着嘛,想想,活生生的一个人,说走就走了,留下寡母带着三个孩子,这以后日子咋过呢,对了,你说这事,你老爹怎么就不管呢?”
季小淘在侯岳怀里扭了扭身子,转身趴在侯岳身上,黑夜里,乌柒嘛黑的,两个面对面,却是脸不见脸。
“管?怎么管?当初二叔去庄上,爹实际上就把那庄子教给二叔了,我昨天听爹说了,当初爹是想把水富调到别的庄上去管事的,可水富因为永和庄那边天高皇帝远,二叔又好说话,舍不得那点能捞的好处,说是在永和庄呆惯了,不肯离开,要我说啊,他今日结局,虽说可怜,但也是自找的。”
“怎么这么说。”
小淘轻捶一下侯岳。
“我没说错,水富今日结局,完全是因小利而忘大势,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这话不仅适用于朝堂,在其它地方也是一样的,当初爹将庄子交给二叔打理,他就该急流勇退了,好在二叔好说话,他又多混了两年,可显然二叔的女婿容不得他,其实他若早一些将庄上的事交出来,也许还能平安过过日子,可他却死抓着那点小权不放,自个儿屁股又不太干净,这不落到人家手里嘛。”
“行啊,来古代没混多久,这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东西长进了啊。”
季小淘咕哝着,却是有些困了,身子往侯岳怀里缩了缩,这渐近深秋,夜晚已经很有些冷了。
侯岳嘿嘿的一笑,却是不说话了,拍着小淘的背,准备再继续找周公下下棋。
其实侯岳这翻话根本就是从侯小公子那里听来的,他前几天听小淘说这事时,觉得对水富实在不公了些,水富为了侯家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,不该落得如此下场,可人家侯小公子不屑的一笑,就说了‘该’,然后才有上面那段话,这会儿侯岳当然不会去说砍。
第二天一早起来,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,这深秋的天弄的跟春天的倒春寒似的,季小淘穿了件夹袄,还是觉的背有些发冷,又再外面加了一件厚衣,出了屋子,却惹了一堆好奇的眼光,那长青还关心的问道:“三少夫人,你可是发寒,要不要去请大夫。”
季小淘只得回了句:“身子骨弱,畏冷。”
心下去嘀咕,感情古人的体质一个个都超强,全是不怕冷的,一路过来,她见穿的最多的也就在衣中间加了件小夹衣,还有那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,脖子下还露了一大块白花花的肉呢。
季小淘想了想,便转身准备回屋,也就是一点冷而已,还是将外面的厚衣脱了,省的跟别人相差大太,反而引人侧目。
可这脚步刚走到穿堂,却听里面廊道上两个扫地的粗使丫头边做事边聊天,平日她在的时候,两丫头自然不敢这么随意,可刚才这两丫头看着三少夫人离开的,此时又没有其他人,两丫头也就随意了些。
“听大夫人那边的秋娘说,那钱小姐怕是要嫁咱们三公子了。”
叫春桃的丫头道。
“我也听说了,只是钱小姐进门,那三少夫人怎么办?”
另一个叫秀儿的丫头道。
“听说是做平妻呢,不过,那钱小姐是官家小姐,就算是做平妻估计也要压三少夫人一头。”
春桃有些兴奋的道,这府里的丫头平日除了手头上的事,最爱打听的也就是主人家的八卦。
“我倒不觉的,上回素巧不是给硬生生的嫁了出去吗,夫人都没耐何,而且三公子疼着三少夫人呢,你没瞧见,三少夫人屋子里的小玩意,小点心多了去了,每回三公子从外面回来,都要带点小东西讨三少夫人欢心。”
那秀儿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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