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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风眠语气平淡地拒绝道。
沈槐之觉得宁风眠这人八成是有什么毛病,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踢球崴了脚,每天变着法使唤球队里的兄弟给自己搓澡,啊那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,他居然不要?难道他在军营里也这么讲究,军营里不都是男人么,难道不在一起洗澡?或许……沈槐之福至心灵地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,莫非……
宁风眠其实喜欢的是男人?!
“看我做什么?”
宁风眠有些奇怪地看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的沈槐之。
“嗷,没什么!
咳,今天再给你讲个故事吧?”
沈槐之努力咳了一声道,“今天给你讲一个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。”
“今天不听故事。”
?
“今天你要练字,”
宁风眠平静地滑到书案前,一边有条不紊地铺纸、研磨、洗笔一边说道,“我娘的冥寿就要到了,你作为长夫人是要写帖烧给我娘拜祭的,这几日必须把字写好了。”
沈槐之:……
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,宁风眠你诓我的吧!
沈槐之皱着眉一脸不信任地盯着宁风眠,鼻梁上的那颗小黑痣在烛火中闪动,将主人心中的万般不爽以爆灯的形式演绎了个彻底。
宁风眠倒是不为所动,继续慢条斯理地磨着墨:“好了,可以开始了。”
然后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,好整以暇地等着沈槐之,耐心足得和平时那个说一不二的冰山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沈槐之在宁将军的威严气场负隅顽抗了没多久就甘拜下风,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。
“不对,”
还没写两个字,宁风眠就在一旁说道,“你拿笔的姿势不对。”
沈槐之:?不是,你管我对不对,拿着能写字不就成了。
“握笔不正,所以写字虚浮无力,字当然就站不起来了,你的食指应该压住笔杆。”
“还是不对。”
“还是不对!”
宁将军这辈子大概是头一次遇见还有不会拿毛笔的人,气得最终放弃男男授受不亲的底线,把轮椅直接滑到沈槐之的身边,倾身向前把沈槐之整个人环在怀中,左手压住沈槐之的手,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纠正沈槐之的握笔姿势,然后用力握住沈槐之的手在纸上写起字来。
宁风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水混合着皂角植物香气的味道,忽地就把沈槐之围了个结实,一缕乌黑的头发滑了下来,和沈槐之稍微偏褐色的头发缠绕在了一起。
他的头发真黑啊,沈槐之想着。
或许是真的生气了,宁风眠用的力气很大,不仅右手被他捏得生疼,沈槐之被宁风眠压住的左手也被他拇指上戴着的扳指咯的生疼,沈槐之仿佛是个被他操纵的机器,具体写了些啥统统不知道,注意力居然跑偏到宁风眠左手拇指戴着那枚扳指上去了。
那是一枚脂玉扳指,莹润而透光,上面有着复杂的雕花,似乎和宁雨渐手上戴着那枚碧玉扳指是一白一绿的一对。
一对?难道不应该是我和宁风眠一人一个吗?
不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?
直到此时,沈槐之终于觉得现在两人的氛围似乎十分不对劲,宁风眠把自己关在怀里捉手写字,自己则被宁风眠身上特有的香气缠绕了个彻底,仿佛处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微凉的茧里,而自己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。
在意识到自己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的时候,沈槐之立马开始觉得这个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十分之不妥起来——我喜欢黑长直萌妹的我发誓!
“哥!”
宁晚意兴冲冲的声音响起,连门都没敲地就直接冲进来房中,“路上碰到覃大哥给你端药,我就截胡给你端进来——了——?”
此时放开很明显已经太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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