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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桑央珍的动作一顿,注意到万遥下半张脸,随即又笑了笑:“差不多啦,都掉痂了,你别扫兴。”
万遥抬起头淡淡地看他一眼。
四目相对。
这是今晚她与程青盂首次交汇视线,两人透露出心照不宣的无奈和尴尬。
她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酒,“管得真宽。”
想必除了拉巴,这桌人都能嗅出气氛的诡异。
“没事没事!”
吉兴在旁边打着圆场,“反正遥遥也不是跟什么外人喝嘛,要真醉了也会有人送她回去!”
万遥没接他的话,一口气干掉这杯,这个喝法只会让喉咙辣得麻木,最后连饭菜是什么滋味都尝不出。
她递出杯子,“央珍,再给我一杯。”
格桑央珍没想到她竟这么痛快,丝毫不逊色于他们高原的儿女,笑着说:“可以啊你!
真够爽快的!”
话毕,她又给万遥斟了一杯。
程青盂能读出万遥眼里的轻蔑和挑衅,只当她心里还存着那晚留下的怨气。
也对,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。
程青盂只好拾起水杯,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,不接话就当默许了她现在的行为。
吉兴和春宗劝酒的方式很有一套,两人陪着万遥哐哐喝下好几杯。
万遥前面几杯喝得有些着急,停下来酒意瞬间上了头。
她能感觉到脸颊热扑扑的,就连耳根子都热乎乎的,整个人轻得好像气球就快飘起来了。
趁着春宗出去上厕所的间隙,万遥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只见眼前的两人都默默吃着菜,都没有碰那两坛青稞酒。
她脑袋浑浑的,声音又绵又长,“不对啊,你俩怎么不喝酒呢?就只有我和吉兴他们在喝。”
程青盂可懒得搭理醉鬼。
格桑央珍只笑笑不说话。
万遥见此情形更加不悦,借着酒劲撒泼质问:“为什么呀?你们是不喜欢喝酒吗?……嗝,还是要我来帮你们倒酒?”
吉兴见万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眼疾手快地扯过她胳膊让她坐下,“哎哎哎,你坐着说。”
万遥转头嘟着嘴看他。
吉兴赶紧替程青盂解释:“老大几乎不碰酒的,他对酒精有点过敏。”
“假!”
万遥抬手撑在吉兴肩膀上,歪着身子又重复一遍:“太假了你俩!”
“怎么假?”
吉兴将她扶正。
“我就见过他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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