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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饭菜不合胃口?今天的菜是镇上最有名的馆子叫来的。”
“挺好,就是味儿淡了点,净是汤汤水水的,不管饱啊。”
朱慕贤一笑。
刚来的时候他也不大习惯,江南和京城一南一北,菜色口味自然差别很大。
“三哥早点儿歇着吧,赶了这么些天路,肯定累了。”
“歇什么啊。”
朱长安一离了朱老爷子的眼,立刻精神焕发,再加上吃饱了人也有底气:“走走,陪我出去转转。
来的时候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,憋了好几天了,出去散散心。”
“于江是个小地方,这会儿外头又下了雨,没什么消遣的地方。”
“不走远,我看屋子后头有河,咱们就在河边儿转转。”
朱慕贤不好再说,让书墨取雨伞木屐来。
书墨在肚子里抱怨,这个三少爷真是一点儿都没变,好象屁股上长刺一样,一刻也坐不住——除非在的老爷子面前,否则别想他能老实一刻。
瞧,这会儿下着雨,还有风,天又黑下来了,还去外头散步?于江可不比京城,晚上消遣的地方多的是,到处灯火通明。
于江这儿天一擦黑,就少有人在外头走动——顶多河上有那么两条船还在招徕生意,有的船上卖茶、卖酒,还有花生、咸鱼、烧鹅之类的下酒菜。
有的船挑着红色的灯笼,那自然不是正经人的去处——“公子,今天有风,要不,我去取两件蓑衣来吧?”
朱慕贤还没开口,朱长安先眼睛一亮:“蓑衣?家里还有这个?”
书墨答:“有!
怎么没有。
于江这儿不比京城,一年四季都多雨雪,雨伞、蓑衣都要备着。
这几件蓑衣还是前两天李四爷送了给老爷子的,是白鹭草编的。
又挡雨,又轻便。”
“快快,那快取来我瞧瞧。”
书墨果然去取了两件蓑衣回来,朱长安接到手里。
果然十分轻巧柔和,织得又细密,干草在烛光下泛着莹白的颜色。
“这还真是好东西。
我只听说于江的丝绸、鱼虾好,倒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。”
朱慕贤把蓑衣披上,系着带子,顺口说:“这东西虽然好,可也只在本地有用。
就算把它带到北方。
几个月不下雨,也派不上用场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
两人穿上蓑衣,提了明瓦的灯笼出门。
雨地里一切都静默着,远处人家的灯火倒映在河面上,象是一条条游走的金蛇。
雨丝落在身上,又顺着草丝的纹络流下去。
“三哥当心,这石阶滑得很。”
他话还没说完,朱长安就脚下一滑。
要不是一把扶住了身边的树,差点儿一跤坐到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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