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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朔走在寒酥另一侧,他也转过脸来,不是看向喋喋不休的两个小姑娘,而是望着寒酥眼尾浅浅的一点笑。
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堂厅门口,眼巴巴望着。
寒酥立刻小跑着过来搀扶她,蹙眉道:“您怎么出来了?在屋子里待着就好了。”
祁夫人脸上挂着笑,眼里却憋着泪。
她被寒酥搀扶着进了屋,立刻去解寒酥脸上的面纱。
寒酥没阻拦。
祁夫人突然就抱住寒酥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哭一边斥责:“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!
怎么能连我都不告诉,直接带着笙笙往京城跑了!”
寒酥眼睛一热,差点也落下泪来。
她怎么能告诉祁夫人呢?那样只能连累祁家老幼。
甚至她至今还在怀疑祁夫人突然摔断了腿也是汪文康所为。
她将眼里的泪忍下去,对祁夫人笑:“让您记挂了。
我和笙笙现在不是好好的?以后也都会好好的。”
祁朔侧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微哽,然后才寻常语气开口转移了话题:“母亲,你给笙笙准备的压岁钱呢?”
祁山芙也牵着寒笙过来哄母亲不要再哭了。
寒笙朝祁夫人伸出手,祁夫人哭着拉住她的手。
寒笙将怀里抱了一路的莲花暖炉塞进祁夫人的手里,甜声:“一直抱着它就不会凉手了。”
她一直记得祁夫人惧寒。
祁夫人抹去脸上的泪,有些狼狈地点头说好。
祁老爷今日也提前下职归家,看着寒家姐妹两个一阵长吁短叹,感叹自己无力,没能保护好寒正卿的两个女儿。
寒酥却是半分责怪之意也没有,反而很过意不去。
她反过来劝慰祁老爷,又说:“若父亲在天有灵,知道伯父沉冤得雪,必然高兴,要与伯父共饮一杯。”
她起身,替父敬酒。
酒盏相碰,祁老爷长叹一声,十分伤怀地饮下这一杯苦酒。
苦酒入喉,他郑重道:“如今官复原职,虽在京中非位高权重,却也能尽力庇护。
你与笙笙若有所需,尽管说。
如果能替正卿尽些父责,也不枉与他相知一场。”
寒酥听着感动,并不说场面话,只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寒酥和妹妹在祁家待了大半日。
祁朔给寒笙弄了个小木马,这是前年答应她的,今朝才能送给她。
寒笙玩得开心,寒酥和祁山芙站在一旁看着她,也眉眼带笑。
屋子里,祁老爷皱眉望着在庭院里的几个人,问:“婚约该如何?”
祁夫人不高兴了。
她问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你可不能干背信弃义的事情!
寒正卿当年没少帮你,他现在不在了,你表面上将话说得漂亮,实际上要撇下那两个可怜的女娃不成?”
“怎么可能!”
祁老爷比祁夫人还生气,“我祁浩涆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为人?我是说寒家还在守孝,什么时候提亲,怎么个提法?直接将人留下来,还是什么时候去见她姨母商量!”
祁老爷被自己夫人怀疑了人品,气得吹胡子瞪眼,又跺脚。
祁夫人放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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