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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之缓缓站起身来,慢腾腾的走倒付清弦的身边,付清弦大气都不敢喘,朝墙根缩了缩身子,富贵平安满脸的焦急,却不知该如何是好,木通倒是一脸的坦然站到一旁。
“别别别,别过来……啊!
!”
付清弦话未说完,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。
醒之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,慢腾腾的拽起了椅子,付清弦缩倒一角,抱着那只方才被椅子压住的脚,呼疼连连。
“做,做什么又打我……”
付清弦婴儿肥的脸因疼痛和惊吓涨的通红,小小单眼皮下隐隐有泪光,撇着和圆脸极为不相称的小嘴唇。
醒之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:“让你调戏民女!
让你欺善怕恶!
那么点点大的孩子你让他给你拉奚琴!
你还有点人性不!”
“我没有,没有,我给银子了……他们自己要卖唱的,不不,不是我……”
付清弦可怜巴巴的缩着角落,躲也不敢躲。
醒之仿佛没听到一般,咬牙切齿的拳打脚踢,下手似乎比方才更重了。
“苏醒之!”
付清弦怒喝一声,猛然抬起脸来,当看到醒之的拳头,脸上的怒容瞬时消散,一脸的哀求,变的异常的可怜:“可不可以不要打脸?……娘亲看到该心疼了……”
醒之楞了一下,随即忿忿的放下拳头:“下次若还敢在我爹爹面前嚼舌头,便打的你娘亲都不认识你!”
付清弦缩在角落,委屈异常的撇了撇嘴:“又不是我,那是我爹爹看我老挨打……所以才和你爹爹说的……”
“你爹爹和你还不一样!
每次我被禁足的时候,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!”
醒之恶狠狠的说道。
“我哪敢高兴,早就知道你会把帐算到我头上,光担惊受怕了……爹爹也绝对是故意的……”
付清弦极小声的嘟囔道着。
醒之许是打累了,坐到一旁,摇晃着胳膊说道:“你还敢说!
……刚才那唱曲的呢?让她回来接着唱。”
富贵连忙小跑了出去,平安忿忿的瞪了一眼醒之。
突然,窗外传来一阵骚动,醒之猛然睁开双眸,拉开窗户便朝外张望着。
只见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,缓缓的停在了酒栈的门前,那轿顶上是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东珠,轿身那火红色的幔帐刺着最精致的湘绣,幔帐下面纯金色的流苏在毒辣的日头下泛出刺人眼目的金光。
轿子落定后,那跟在轿子后面的众仆人将一卷柔软的红毯,一点点的展开,直至延伸到酒栈内。
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人垂首躬身立在轿边,低声道:“主子,这便是谯郡城最好的客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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