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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晴撇撇嘴:“原来是入赘的呀,我还以为真是那位傅太太的爹呢。
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,怎么还会有丈母娘一家在女婿家住着不走的。”
这个问题才来一天的杨张氏自然不会多问,她比她女儿还要好奇怎么沈翠娘到了玉昌,明明她和王全都是江陵府人。
杨张氏打从嫁给丈夫,就一直在边疆,从来没回过家,当然也不知道沈夫人夫妻俩的遭遇。
好在她比她女儿多活几十年,知道些眉眼高低:“你管她是不是住女婿家,反正我看着别人都叫他管家呢?他现在管着家,我们也敬着些。”
她看女儿想去外头,遂拉了她一下:“在人家家里可不要随意走动,万一碰到什么忌讳就不好了。”
这时王全送了新的被子,原本应该是沈夫人送过来的,但衡哥儿闹着要出去,沈夫人无法,只好让丈夫送过去。
杨张氏听到王全的声音,整理了一下衣裳,笑着出去:“王大哥,怎么还劳烦你送过来。”
王全笑道:“翠娘带儿子出去了,我正好没事,就跑跑腿呗。”
杨张氏接过被子,又夸王全:“王大哥,我们翠娘找了你还真是过上好日子了,以前村里谁不夸你能干,要是你大哥不死,当时不知道多少姑娘抢着要你呢。”
她纯粹是恭维,王全的大哥倒是个人物,只是死的太早了,王全的爹娘又是村里有名的糊涂虫,谁愿意嫁到他们家去啊。
但王全还真的听进去了,他还挺高兴的:“是啊,你叔叔当年还要给我说亲呢。”
杨张氏是里长的闺女,她叔叔也是村里的甲长,当时王全的父亲也是甲长,两家开过玩笑要作儿女亲事。
但后来王全那位能干的兄长死了,之后爹娘也死了,他一个孤儿,除了有把子傻力气什么都没有。
后来还是沈翠娘家两个丫头,要招赘才找了他,原本就是图他勤快老实。
但王全这个人平时在家里素来被沈夫人呼来唤去的,外人的夸奖和赞美大多是在沈莹尘或者沈夫人身上,于他是非常之少,所以王全心中十分自卑,但凡听到几句好言好语,就必定对人家掏心掏肺。
他这样高兴,倒是让杨张氏颇为讶异,她面上不露半分,又吹捧了几句,这王全都觉得走路轻飘飘的,之后还特意送了两碗打卤面来,承诺明早要切卤菜过来。
看到王全远去的背影,杨晴皱眉:“这王管家怎么回事?好的也太过分了吧。”
杨张氏却不管这些:“有好吃的不就成了,他是管家,手指头漏点儿咱们日子也好过多了。”
天初破晓,莹尘让梅花打了温水来,她替傅澄换了伤药,好在伤口结痂了,她吹了吹伤口,又覆盖上纱布,“我让梅花把早点端过来吧?”
傅澄笑的狡猾:“我要莹儿你扶我出去吃,也正好拜见岳父岳母。”
她无法,只好扶起他,没曾想她一扶着他的身子,他就止不住的要搂住她,莹尘不许,他就“哎哟”
“哎哟”
的直喊痛:“莹儿,我可是病人,你把我伤口都弄疼了。”
气的莹尘踮起脚尖,用手指戳他的额头:“成天把花招都用在这个上面了。”
傅澄做了个鬼脸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妻子面前,他就真的跟小孩似的。
到了门口,又不自觉的站稳身体,一幅老爷气派,莹尘也随他去了。
进了堂屋,衡哥儿跑过来莹尘这里,莹尘抱着他在腿上问:“怎么了?不认识姐夫了啊,这才一年的功夫呢?”
衡哥儿把头埋在莹尘怀里,傅澄逗他:“衡哥儿还知道害羞了啊。”
一般只有没有懂事的孩子才大大咧咧无所顾忌,一般很懂事的孩子都会开始听的懂大人的话,会羞于在人前说话。
莹尘摸了摸弟弟的头,白了傅澄一眼:“你就别说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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