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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李禅秀主动提出要般过来,他自是欣然说好。
李禅秀见他同意,也微松一口气,觉得总算可以从女眷营帐搬出来了。
只是,又利用了一下今天刚醒的那个人,虽然对方并不知。
翌日,李禅秀一早就先回女眷营帐那边搬行李。
其实也没多少东西,都是些旧衣、破被褥。
只有一串佛珠,是他特意藏在被子夹层里,不能丢。
那是父亲在他离京前,亲手为他一颗颗磨的,希望能护他平安。
他还记得离京计划实施前的几天,父亲经常整夜不睡,有时深夜他醒来,还能看见对方到他床前,叹息着给他掖紧被子。
他当初是诈死先离开太子府,然后金蝉脱壳,被从棺椁中换出,借了流放身份离京。
那天吃了假死药,他有些不安地躺在床上,等待失去意识的时刻来临,以及未知的未来。
父亲就在那时将这串佛珠戴在他手腕,轻抚他的头顶,叹息般道:“蝉奴儿,别怕,阿父很快会去接你,到时我们父子再团聚,便都如‘鱼入大海,鸟上青霄,再不受笼网羁绊了’1。”
然而在梦中,这一别,他们父子就再未见过。
李禅秀握着从被褥中找出的佛珠,眼眶微红。
好在父亲此时尚在京中,虽被困,但一时无性命之忧。
只要西北不沦陷,只要他不像梦中那样流落西羌,让父亲误以为他已死去,以至哀毁过度,折损寿元,他们就能再团聚。
所以眼下这些困境不算什么,何况依靠那些梦,他的处境已经改变许多,以后也会越来越好。
李禅秀很快又收拾心情,重振精神。
忽然帐外传来脚步声,有人走近,他忙收起佛珠手串。
进来的人是徐阿婶,知道李禅秀要搬走,她很是担心,更有些不舍。
“虽然营帐这边艰难,但好歹是住在军营西北角,离那些糙兵糙汉们远。
且大家都是女眷,住在一起,万一有个什么,也好互相照应。
现在你一个人搬到药房,那边出入都是士卒,万一有品行不好的……我看实在是不安全。”
李禅秀轻咳,这话确实没错,但问题是,他不是女眷。
于是含混说了些搬过去的好处,诸如有炭盆,晚上不会冷之类。
徐阿婶见他已经决定,也只好叹气,帮他一起收拾东西,然后又帮忙送到药房。
忙完这些,已近巳时。
李禅秀用完饭,带上药箱,去往伤兵营。
营帐中正有人小声议论昨天刚醒的那个人,他经过时听了一耳,才知胡郎中昨晚还有许多细节没讲。
据说陈将军昨天把那个刚醒的人叫去主营帐后,问了整整两个时辰,愣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。
不是这人嘴硬,而是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,倒是记得自己姓裴。
陈将军叫人拿出兵册核查,查出那一千个押送粮草的士兵里,确有个叫裴二的人,年龄情况恰好能对上。
当初那一千名押送粮草的士兵里,有将近百人是三个月前新招募入营,这个裴二就是其中之一。
因刚入营不久,就被派去运送粮草,营中人跟这一百人都不熟悉,更没人认识裴二。
估计认识他的人,都在那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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