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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门打开,陈子轻推着轮椅出去:兰少,尸油散味的时候,都有谁在场?兰翕先说不清楚,过了会,他又说:“基本都在吧……”
陈子轻悚然一惊:“那你害人不浅啊。”
兰翕一下就被戳中要害,情绪失控地尖叫:“是我害的吗?鬼又不是我杀的!”
陈子轻的耳膜发疼,他从来不知道兰翕这只白天鹅能叫这么大声。
你把尸油挖出来的总没错吧。
“你知道什么!”
兰翕撑着轮椅扶手慢慢站起来,他比陈子轻高一些,傲气地站直以后视角就变成俯视,带着少年人的来势汹汹,“那么多符纸肯定是为了锁魂,我给了那个鬼魂自由……应该感激我。
陈子轻不慌不忙地说:“你这是人的思维
,鬼有鬼的那一套,再说了,那已经不是灵魂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怨气吧。”
陈子轻说。
不然怎么认不出自己的先生,要借助外物。
兰翕感觉怨气比鬼魂还要恐怖,他白着脸坐回轮椅上面,一只手别扭地伸到后面,抓住陈子轻的袖子:“去书房,直走,拐个弯,最里面就是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。”
陈子轻继续推着轮椅走,“电梯里那次,她说她叫夏子,哦对了,以前叫夏小川,家乡就在黑帽子的民俗之乡夏家村,她的死跟她先生有关……
兰翕屈辱地红着眼打断道:“刚才你都不敢看我眼睛,一副心虚样子,现在你又知道这些了?微玉,你怎么这么会骗人!
陈子轻翻了个白眼,嘴上十分真诚地说:“兰少,你误会了,我跟她确实没对话,她是自己说自己的。
兰翕的呼吸稍稍平复了点,他误会人了也不道歉,傲娇地冷哼了一声。
陈子轻穿过幽静的长廊:“她先生叫裴远知。”
兰翕一愣:“这个名字……”
陈子轻立马把脑袋探到前面,扭着脸看他:“你听过?”
兰翕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,大概是错觉,但确实太近了,他不自在地后仰一些跟自己的情敌拉开距离,硬邦邦道:“没有。”
情敌的脸上铺满肉眼可见的失望。
兰翕不假思索地开口:“但是我好像见过。”
书房一尘不染,装修风格年轻化,墙上有个相框里是一双芭蕾舞鞋,显然这个书房是兰翕本人使用。
兰翕找东西的时候,陈子轻四处打量,一无所获。
他把视线放到背对他的人身上:“兰少,你在哪见过我说的那个人名啊?
“我在找。”
兰翕把书架上的东西全往地上扔,你别催我,你催我,我就不找了。
陈子轻:“……”
真是惹不起,他刷起了手机,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,没想起来,那应该不重要吧。
书架前劈里啪啦的混乱嘈杂持续了一阵,停了。
陈子轻立即收起手机,兰翕翻开一本书,把夹在里面的老照片拍到乱糟糟的书桌上面:“裴远知。
是张合照,上面有两排穿西服戴礼貌
的男士。
这是我祖辈珍藏的照片。”
兰翕累了,他恹恹地靠着轮椅的椅背,“背景是南洋,做生意的时
候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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