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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色和缓了些,苦笑说:“我说痛,你会……停下来么?”
咳咳……
我已经忍得要爆炸了。
停下来……还不如杀了我……
我一咬牙,再次挺进。
他惊叫了一声:“啊——”
那声音,在痛苦之后又带着点糜荡的尾音。
它像是毒蛇的尖牙一口咬在我心口上,毒液迅速沿着血管蔓延开去。
身躯和四肢在瞬间失去了控制。
我明明看得见他痛极了的表情,听得到他隐忍的低吟,却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全副身心都被欲望驱使,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他撕裂碾碎。
快意向暴风中的巨浪层层叠叠地扑来,却又怎么都填不满欲念的空洞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等了太久,真正到手的时候,幸福中夹带着浓浓的苦涩。
但是那个时候我仍是信心满满的。
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,我们可以慢慢来。
我看着崔叔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,听着他的吟声变得越发的柔媚入骨,我的手指和唇齿在他颈中身上留下红色的印记。
明明两个人已经是这样的亲密,却怎么也抵消不掉心中的不安。
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,这个人,从来都不在我的掌握之中。
他就像一只偶然从我身边路过的蜻蜓,也许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,然而终究要离我而去。
我狂乱地抽动着,嘴里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:“叔闻,不要离开我。”
他艰难地抬起头,咬在我耳边说:“呆!”
我始终不知道,他这算答应了没有。
那种在患得患失,惶惶不安中得来的极乐,几乎在瞬间将我的生命抽空。
短短的一刹那,仿佛已经过了千万年那么长。
知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。
周围的世界在慢慢变得现实。
天上的月亮已经爬得很高,身畔吹过的风驱散了最后一丝的燥热。
荷叶与荷花的清香中加进了一丝淡淡的,□的味道。
周围的夜虫和青蛙的鸣叫声重新回到耳边,变得清晰可辨。
我俯身把崔叔闻抱紧了,揩去他身上的汗珠。
他摇摇头推开我,自己撑着身子斜靠在船舷上,说:“罢了,我哪里就那么柔弱了。”
我追过去把他的衣服给他穿回去,说话都有些心虚:“快穿上,别着凉。”
这才自己拿了桨胡乱把船划回岸边,抱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,再命人备水沐浴。
这回那四个小太监再吭哧吭哧地抬了浴桶进来,居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的模样,我看着都乐了。
等他们关门走人,我把崔叔闻扔到浴桶里,两个人一起涮涮干净。
他似乎有些体力不支,靠在我肩头不吭声。
我小心地给他擦着后背,他突然低声在我耳边说:“王爷,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下官要什么都可以?”
我拍他一记:“以后不许叫我王爷——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许叫我王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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