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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”
“没关系,再坚持下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吴雩用肩膀压着她,两手把她深深刺进她自己脸颊皮肉的十个指甲拔|出来按住,低声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再坚持下就过去了……”
——我知道。
吴雩背对着审讯桌,没看见步重华那双异于常人的浅色瞳孔突然微微压紧了。
讯问室内外一片死寂,没有人出声,甚至没有人敢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,刘俐疯狂的挣扎渐渐减弱,尖叫嘶喊也变成了变调的嚎哭,眼泪鼻涕口水就像水龙头般,连着脸颊被指甲扎出的血洞一起糊了她自己满脸,看上去荒唐恐怖,又夹杂着一丝凄凉的可笑。
“我没有害她,我只是不想被怀疑,他们说条子查不出来就会抓人去顶……你要相信我,求求你相信我。”
刘俐神经质地紧攥吴雩衣领,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,说:“我没有拿、我真的没有拿——”
所有人同时咯噔一下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,她那个东西我没有拿——”
吴雩喘息着回过头,布满血丝的眼底隐藏着一丝恳求,与审讯桌后的步重华对视。
良久后步重华终于缓缓拿起手机,拨了隔壁禁毒支队的号。
“喂,老邵。”
他简洁直接地说:“把我叫你准备的那管货拿进来。”
·
冰|毒装在一支吸管里,随之而来的一大堆审批手续和书面报告已经早就准备妥了。
刘俐瘫在椅子里,吸完毒后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虚幻迷离的状态,脸上黑红青紫,分不清是病态的潮红还是刚才真抓出来的干涸的血。
吴雩坐在刘俐对面的审讯桌沿上,十指交叉搭着膝盖,从上而下近距离望着她,声口十分平缓:“郜灵为什么这么恨父母,她平时真的成天都在骂他们?”
“……”
刘俐盯着空气,良久才迟钝地点点头:“她说他们没文化,吸她的血,要害她。”
“那你没有拿的东西又是什么呢?”
“……那个东西……”
刘俐无意识地重复,视线聚焦不起来,半晌才听她声音仿佛在飘:“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,我见都没有见过……那贱人每天都像在做贼,喜欢把桶挂在门后,我跟她说过好多次都没用……”
“她把桶挂在门后,是因为有人进来可以立刻发出动静吗?”
刘俐发呆半晌,点点头。
“她有没有说过她在防着谁?”
刘俐没动静。
吴雩换了种方式:“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想害她?”
“害她?”
刘俐突然像被惊醒似的,呢喃道:“害她?”
她神经质地呵呵起来,那声调里满是嘲讽:“谁想害她?干嘛害她?我们都是贱命,都是这个城市下水道里的贱骨头,有钱有势的人随便碾一把我们就死了。
也就郜灵那贱骨头认不清现实,还做梦说她有‘大生意’,只要做完了大生意就能发财——哈哈哈哈哈,发大财,你相信吗?”
——能发财的大生意。
讯问室外人人脸色都变了。
“让老王出两个理化员,带人重勘郜灵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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