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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呀?”
“你们能看见我,而且……”
陈新洲飞快指了钱溪悦一下,头都不敢抬,“它、它也是鬼,可它能碰到东西,隔壁王老板能看见它,还能跟它说话。”
“你的执念是什么?”
不等对方回答,钱溪悦自顾自地猜测起来,“你这么喜欢做饭,又想做饭给我们吃,难不成你的执念就是想一直做饭?你羡慕我能碰到东西能被人看见,是因为你也想碰到锅碗瓢盆?或者说你想继续回店里当厨子给顾客做饭吃?”
“不不不,我知道你这种机遇肯定是可遇不可求,我想请你们帮个别的忙。”
陈新洲拼命摇摇头,又鼓起勇气,紧张地看向她俩,“冯哥他看不见我,所以我想请你们俩帮我给他带个话。
还有就是……有三道菜,我还没完全教会他。”
“你叫他冯哥,说明他比你大。”
钱溪悦没明白他俩的关系,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,“他比你大,又是你的老板,你还教他做菜?”
陈新洲解释道:“我人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跟着我爸学做饭,我爸的绝学我都会。
冯哥是我爸的徒弟,以前一直跟着我爸学做菜,我爸去年突发脑溢血走了,我就一边在店里做菜,一边把我爸还没来得及教他的几道菜的做法教给他。
“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没了,去年我爸脑溢血走后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就只剩下冯哥了。
冯哥这人很讲义气,我出事之后医院电话打给他,他二话不说关了店坐着高铁就来了,帮我料理完后事才回去。
他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对待,我也想最后再为他做点什么。”
许是怕自己被拒绝,他说完自己的请求后,又赶紧补充了一句:“我不是让你们白白帮我。
我这些年还算是攒了点积蓄,我可以把我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你们,把我剩下这些钱都给你们。”
陈新洲这次说话时抬头的时间比较长,阎煦终于看清了它的面容。
“不对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,“你祖上蒙荫,福泽子孙。
你身上带着祖上积累下的福气和功德,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相继失去了父母,最后连自己都横死街头?”
从他家祖上积攒的福报来看,大富大贵不敢说,但至少能保证他们一家人平安顺遂,无病无灾,寿终正寝。
陈新洲不懂阎煦这话的意思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可能因为……我们家运气不好?我听我爸说过家里以前的事情,感觉我家好像一直都挺不顺的。”
“不应该啊。”
阎煦面上多了几分严肃,“你的祖辈呢?他们是什么情况?”
“听我爸爸说,我爷爷奶奶在我爸十几岁的时候相继去世,姥姥姥爷是在我妈读大学的时候去世的。”
陈新洲被
她的情绪感染,也不免有些紧张。
他下意识站直身体,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似的讲起了家里当年的事情。
“我姥姥姥爷是开饭店的,他们和我爷爷奶奶是邻居,两家人关系处的很好。
后来爷爷奶奶都不在了,他们走的时候我爸刚上高中。
姥姥姥爷打小看着我爸长大的,如今见我爸无依无靠很心疼,又觉得我爸学习成绩这么好,不念书可惜了,就商量着把他也供上大学。
“可当时开饭店也不容易,就是挣个辛苦钱儿。
我爸不忍姥姥姥爷这么辛苦,念高中时边在店里帮忙边读书,高中毕业后无论老两口怎么劝都不愿意继续上了,执意要留在店里帮忙当学徒学做菜,还不要工资,说是拿这几年的工资先把他们这些年供他读书的钱还上。”
陈新洲说话间,钱溪悦快速将吃完的外卖收拾好,又将茶几擦得干干净净。
它现在吃阎煦的,喝阎煦的,住阎煦的。
那些学习平板、故事书和玩具虽说是赵小航给它买的,但它明白,赵小航也是因为欠了阎煦的人情才会连带着对自己好,说白了这也是沾了阎煦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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