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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长子能原封不动地继承父亲的爵位,其余则需削一等。
而所有受爵之人,既不能掌权,更不能进入士农工商等行业,等于一出生就只能做一个富贵闲人,享受朝廷派发的禄米、钞、纻丝、纱、罗等等安稳度日。
可生活既然闲成了这样,他们又怎能不找些乐子。
宗室私夺民田,欺男霸女都是常事,更糟糕的是有些藩王与当地的地方官员勾结,胡作非为,败坏朝纲。
大臣对于宦官还可当堂面斥,对于外戚也能直言进谏,对于这些皇帝的叔伯兄弟,当真是束手无策。
穆孔辉一听这位跋扈少年竟可能是藩王之后,更觉惆怅:“难怪,他能拿出那么多黄金。
学生并非是对神佛不敬,只是山东省内临清、安平、青州等地的百姓遭此大灾,或掘食死人,或卖儿卖女。
贫民生活困苦不堪。
可这些世家巨贵却拿民脂民膏来贿赂神佛。
学生其实是想劝他,与其在此烧香,还不如多做这一些善事,兴许还有福报。
多谢二位的搭救之恩,不过学生实不愿连累您,还请诸位速速离开吧。”
陆偁与王阳明听了这一番话,更对这位书生心生赞许之意。
他们心道,若对此等不平之事视而不见,实在枉为读书人。
王阳明想了想道:“孔辉莫要灰心,哪怕是藩王亲至又如何,此事即便到奉天殿论辩,吾也不惧。”
陆偁颔首:“伯安之言,正合老夫之意。
咱们这就去见见!”
伯安是王阳明的字。
他们这边大步流星地赶来,可着实急坏了内室之人。
月池问道:“这山东巡按御史是否见过您?”
太子爷贵人多忘事,当下嘟囔道:“这孤哪里记得。
天知道他有没有入过朝。”
月池恨不得当场再把这货打一顿,她深吸一口气又问道:“那您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?”
朱厚照略一沉吟,若是见,万一被识破身份,那当真是要捅破天,若没有暴露身份,他又要怎么脱身。
可若是不见,这还有不见的选择吗?他不由抬头问月池,月池道:“当然能,咱们现在从后门跑了不就好了。”
朱厚照目瞪口呆地看着她:“孤堂堂国之储君……”
月池截过话头道:“竟然白龙鱼服私自出京,在国库空虚之时,还以重金相赠方外之人。
义愤之士当面指责,谁知太子竟恼羞成怒,公然行凶。
您想看写满这些言语的奏折堆满陛下的龙榻,再将他老人家气得数夜难眠吗?”
朱厚照面色变幻,最终咬牙道:“走。”
陆偁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过来,竟然扑了个空,当下面色铁青,忙命随行的差役去追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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