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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人如临大敌,以最快的速度躲进路旁的树林,慌里慌张熄灭手中照明。
唯独江雨行,没什么表情地瞟了眼两旁,觉得有点儿晦气。
他一指刚才的方向,语气和先前询问疫境时如出一辙,疑惑且好奇:“是在做什么?”
柳婷婷紧张地压低声音:“当然是在结婚啊!”
“哦?”
“你还‘哦’?但这里是疫境,这婚结得肯定有问……”
她的话没能说完。
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刚才还在山坡底下的队伍来到了坡顶上,就好像这山里的风一抖,把这些人抖了上来似的。
如果他们没立刻躲到树林里,现在已经和那支队伍贴脸了。
但双方的距离依旧很亲密。
灯笼将野草山石照成阴恻恻的红,同时也照亮了队伍中人的面孔——这些人有男有女,脸白得像新刷出来的墙,两颊打着红艳艳的腮红,眼睛又圆又大,唇角向上咧开,弧度非常喜庆。
柳婷婷踉跄一步,失声瞪眼。
这些人、这些人都是纸人!
瘦猴张嘴骂了句什么,但白着一张脸骂不出声。
花臂惊出一身冷汗,也不遮掩了,蹭一下亮出铁棍。
两人都腿抖。
此时此刻,他们是真想下山了。
他们老大很体贴地捕捉到了他们想法里的关键词,撕掉手臂上的两爪,脚一抬,走到树林外,拦在正前行的纸人队伍前。
纸人队伍一下停住了。
于是江雨行又走一步。
纸人队伍还是不动。
他歪歪脑袋,眼底的探究和好奇更浓,双手往胸前一抱,不再继续行动。
纸人队伍依旧停在那。
他接着观察。
纸人队伍接着静止。
气氛诡异地僵持起来。
瘦猴也僵在原地,动也不动,欲哭无泪:“……这是在干嘛?”
柳婷婷表情难看地挤出几个字:“礼、礼让生人?”
“那……走一个看看?”
“不如你去走?”
没人敢动步子。
风在山坡上打了个旋儿,送来远处哗啦啦的流水声。
纸人们抬着的轿子倒不是纸做的,轿帘被吹开,里面空空荡荡,没有坐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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