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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穿着黑色的大衣,身材瘦削欣长,依旧留着一头柔顺的卷发,发梢齐肩,像个艺术家。
距离我和他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八年。
那是他再婚的前俩月,他刚刚结束了一趟自由旅行,正准备回去结婚。
恰巧我所在的社工飞船就停在他旅行的原始星球,且要前往他的目的地,我就让他搭了程顺风车。
‘你们俩藕断丝连了这么多年,也算是修成正果了。
’我打趣他。
他笑眯眯的,没说话。
对比八年前,裴可之也老了很多,半长的卷发全灰了,眼角处也有了更多的弯弯的笑纹。
不过毕竟是a-基因等级,衰老比我延缓,看上去还不错。
我也向他挥手,这么久没见,一见面有种老朋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。
他熟络地拥抱了我,“好久不见,冻冬。”
他说。
他笑着注视着我。
他总是笑,鲜有不笑的时候,我问过他为啥这么爱笑,他说这是因为职业需求,不笑的话,他看上去会很冷酷。
说罢,他停止了笑容,那双总是弯弯的眼睛睁开,完全露出冰蓝色的眼睛。
不同于莫亚蒂近乎黑色的蓝眼睛,裴可之的眼睛蓝得极为鲜艳,极为纯粹,像淬了冰。
当他注视着谁时,总让人感到被审视,被冷漠且遥远地观察。
‘好了,你还是笑吧,’我把他的眼睛蒙住,心有余悸地说,‘还是你笑起来更人模狗样。
’想到他昨天才离婚,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他高兴一下。
我抹抹嘴角,拉着他就往航站外面走,“难得见面,快点请我去吃饭吧!
我要吃大餐!
人均不下三位数,还有特大鲍鱼!”
“……不应该是你请我吗?”
被我拉着走的裴可之问。
我停下脚步,大惊,“凭啥我请你?”
“凭你可怜我离婚不久?”
裴可之迟疑地搓搓下巴,“凭你想安慰我,不想看到我郁郁寡欢?”
“噢,这样啊,”
我点了点头,理解他的意思了,“等你请我吃了大餐,你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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