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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矜笑容惨淡,嗓音低哑,但眼里波光粼粼,显然对他的到来很是欢喜。
君郯眼皮像被针刺了似的,这什么表情,任谁被人一剑洞穿,都不可能对洞穿自己的那人心生好感吧,一不小心性命就交代了……若不是桓凌子前辈相救的话。
君郯冷眼斜睨着他,道:“今后不要来找我比试了。
武功太差,招式太烂,内力不足,破绽百出,再练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。
不是我的对手还非要三番五次找我约战,败了也是你咎由自取,重伤垂死也是你活该。”
应矜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,为了能看到君郯,他侧着身子压住了伤口,以至于脖颈通红,青筋突出,嗓音也不稳,道:“大师兄特地来找我,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特地来……说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?”
“你既然知道是显而易见,为何还要自撞南墙?”
“大师兄不愿意我自撞南墙?”
“如果你找别人撞,我自然没意见,但你找我麻烦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“我以为我的行动,已经足够让大师兄心软了。”
“你是指……”
君郯突然眸光一暗,道,“你的苦肉计?”
屋内气氛顿时冷了许多。
长老们见君郯脸色不对,都纷纷向应矜投以责备的目光。
应矜则无旁人道:“大师兄明知故问。”
“少打哑谜。”
君郯懒得回想应矜败给他的细节。
应矜像断气般平躺回去,目光空洞地望向上方,道:“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?”
君郯道:“奉劝你一句,识趣点,没事不要在我眼前晃。
否则下次,就不会这么好运了。”
应矜咳嗽出声,口中带血,血滴溅出口外,道:“哪怕是现在,来探病的时候,大师兄也不肯说半句好听的话吗?”
又是苦肉计。
君郯道:“好听的话?你省省心,对你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心软。”
既然对方明白他是探病,而且桓凌子前辈出手了,这人必然死不了。
君郯说完,便向着屋内一众长老点头见礼,这才转身,悠然踏出门去。
屋内,应矜拉过被褥盖住自己露在外的锁骨、些许前胸,想到大师兄的态度,和始终专注在他脸上的君子目光,忍不住轻叹出声。
在场的长老们相视一眼,是时候该散了,但临走前,都觉得有必要给这位自讨苦吃的小弟子一点有用的忠告:“君郯到底还是体恤师弟,知道来探望你。”
“你要体谅你大师兄的辛苦,今后莫要再予你师兄为难。”
“别因为你受伤重就埋怨你大师兄,懂事一点。”
“你大师兄也是为你好。”
最后一句直戳心肺,应矜抬手堵着唇,撕心裂肺地咳嗽出声。
君郯几步走下台阶,突然闻到一股丝绸烧焦的气息,黑烟从后面飘来,他猛然转过身去。
便看到窗柩中熊熊烈火燃烧,而燃烧的方位赫然便是应矜躺着的床榻处。
“走水了!
走水了!”
长老们一窝蜂冲了出来,纷纷抢水救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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