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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内中的茶水洒了一地,将层层软毛毯湿了个遍,坐的地方没法坐,站也站不直,整个马车都没法乘人了!
外头一阵嘈杂,顾元白提袍径自出了马车,眉目沉沉往下一看,原来是一个前头引车的马腿上扎入了一个深深的尖利石头,整个马都跪伏在地哀嚎。
顾元白眼皮一跳,转头往周围看去。
路边确实有不少细碎的石子,有几个也是尖头锋利。
但偏偏就是这么巧,巧的马腿上的那石头都能角度刁钻的扎进去,巧的整个马车都洒满了茶水。
顾元白冷冷一笑,“张绪。”
侍卫长大步走过来道:“圣上,受伤的马匹会派人前来运走。
马车现在无法坐人了,圣上不若骑臣的马,臣在前头牵着您走。”
“不必,”
顾元白道,“如此太慢,宛太妃还在等着朕。”
薛远正在这个时候牵马而来,他摸了摸自己坐骑的鬃毛,悠悠道:“圣上,何不试试臣的马?”
侍卫长眉头一皱,正要反驳,就听薛远慢条斯理道:“马的主人比畜生略通些灵气,想必马也是要比一些人要聪明一些。”
“臣会抱牢圣上,”
薛远扯开笑,讽刺,“臣的马也会托牢圣上。”
顾元白和他对视一眼,眯了眯眼道:“薛远与朕同乘一匹,张绪,你带上朕的太监。”
薛远恭恭敬敬侧身道:“圣上请。”
顾元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踩着脚蹬翻身上了马。
他身体虽然不好,但并不意味着他沾不得骑射,耐久力虽然差,但基本盘可不丢人!
这上马的一下行云流水,薛远牵住了缰绳,正想翻身上马,谁知道顾元白突然双腿一夹,马鞭一扬,“驾!”
马匹陡然跑了起来,薛远被硬生生在地上拖行了十几米,才靠着双臂的力量硬生生翻上了马背,坐在了小皇帝的身后。
他一身的尘土,手上甚至勒出了血痕,半个身子火辣辣的疼,整个人狼狈至极。
薛远眼中泛着煞气,口中含着血腥味地问道:“圣上,你跑什么?”
“薛远,”
顾元白低声道,“朕看上去很好骗?”
薛远伸手从小皇帝的腰侧穿过,勒住了小皇帝手里的缰绳,他的手因为被拖行和缰绳的缠绕变得满是血痕和擦伤,却还是十分的有劲,没有一丝的颤抖。
“老子毁你一匹马,”
薛远在顾元白耳边带着血腥气的道,“你就让老子死?”
“圣上,你怎么这么狠心啊?”
薛远在耳边说话的感觉,活像一头饿狼、疯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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