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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冬的雪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,寒风穿透皮肤,冷到骨子里,禅院甚尔觉得他要死了。
少年积累在胸膛中的怒火还没得到发泄,就要死在他最为讨厌的地方,死在他最讨厌的人手里。
禅院家,比最恶心的污泥还要深沉,比下水道还要恶心,他居然要死在这里,真是讽刺。
他知道,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在看他笑话,想看他是怎死的,即使听不到任何声音,他也能想象到他们的口吻和恶心的面孔。
很高兴吧,禅院家的耻辱终于要死了,哈,真是大手笔啊,对付他一个废物居然出动了一只特级咒灵,不知道那些老头子知道了会不会心疼到晕倒。
但那些都与他没关系了。
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,血水不断往外面冒,打湿了地上的雪,把那一片雪白变成鲜红,他倒在地上,就像是一条无人关心的野狗,最后的归宿就是死在野外。
不甘心!
他不甘心!
凭什么要死在这里!
他的实力比那些渣渣不知道强上多少倍,要不是刚刚结束一个困难任务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,一个特级咒灵,他拼尽全力也不是不可能打不过。
“哈哈哈,哈哈哈咳咳,”
莫名的,禅院甚尔笑起来,声音里充满疯狂和嘲讽,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那些藏头缩尾的伪君子们。
居然还不敢出来,怎么这么怕他这个废物反抗吗,就这还自称上等人。
眼前景物渐渐模糊,禅院甚尔又咳出一口带着破碎内脏的雪,他感觉不到体温了。
临终前,他想,要是现在有人来救他,救下这条命,他会——
“甚尔先生,甚尔先生——”
耳边传来孩童软乎乎的声音,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嘤嘤嘤的,一点都不吓人,比起催促起来,更像是摇篮曲。
少年结实的身板把床占据个满满当当,矫健坚实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没有成熟的小豹子一样,黑色的头发,锋利的线条,他就算躺着也是一个狩猎者。
“甚尔先生快醒醒,不要再睡了,今天还有会议,我们已经迟到了——”
孩童说着说着,脸上带着慌乱。
偏偏少年睡得更熟了,他一把捞过旁边叽叽喳喳的软面团抱在怀里,把人扣在胸口,又睡过去了。
“闭嘴,睡觉。”
脸贴在人家结实的胸肌上年,硬邦邦的,纲吉欲哭无泪,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吱声。
呜呜,甚尔先生好凶啊,但是真的要迟到了,父亲说过,这次的会议很重要,他要是迟到了一定会被打屁股的。
孩童大概四五岁的样子,脸上还有奶瞟,软嘟嘟粉嫩呢看起来就是一份水蜜桃味的奶昔,棕色的头发软踏踏贴在脑门,小刺猬一样的发型,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刺猬幼崽,不凶,萌的很。
纲吉好不容易从少年胸口钻出来,拔萝卜一样把自己duang出来,他欣喜的想要走出去,却发现自己怎么一直在原地踏步,好像后面有个大怪兽压着他了。
纲吉回头一看:qaq,甚尔先生把他的睡衣尾巴压住,小尾巴没拔出来。
孩童又双手拽住睡衣尾巴开始新一轮拔萝卜,使出全身力气小脸涨的通红也没见尾巴动一下。
怎,怎么办,拔不出来!
要不要再叫一次甚尔先生,可是甚尔先生好凶,而且会打扰到别人睡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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