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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声,说:“是,反正也没事做。”
白柠那边好像正在看电视剧,她弟弟在客厅哭喊,家里人都哄着,还催:“天天就知道看电视,弟弟哭了不知道哄哄,怪自私的。”
她跟林杳说了句“等会儿”
,然后把手机拿远了些,痛快地翻了个白眼:“他是王子吗?得全家人一起哄他高兴?你要是想让我治他我就给他两巴掌,你看他还敢不敢哭。”
弟弟哭得更凶,白柠懒得听他们骂自己,直接从沙发上下来,把自己锁在卧室里。
她推开窗户,终于觉得稍微能喘上一口气。
“行了。”
白柠说,“家里麻烦事一堆。”
她懒得聊自己的破烂家人,还是问着刚刚的事:“王栩文好像还不知道你跟沈郁白住一起了,你们就打算一直瞒下去?”
这话说得挺怪的,虽然确实是住一起了,但是被这么说出来,亲密关系好像更重了。
林杳拧了拧自己衣服上的袖扣,皱着眉想说“马上就不住一起了”
,但是抬眼又看见万茜还坐在驾驶位上,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白柠:“而且王栩文还挺……”
她卡了下壳,“那啥的,你要是没那意思,就跟他说清楚?”
林杳沉吟一下:“我跟他不算熟,但他还帮过我,我不知道怎么提这个事。”
白柠回想了一下,悠悠反问:“他帮过你?”
此时沈郁白恰好从校门口出来,他轻轻抬眼往车里看了一下,然后又低下去,拉开了车门,跟林杳两个人一人坐一边,也打开了车窗。
车里挤入他的气味,林杳动了动眼睛,尽量不去看他。
电话里传来白柠的解释:“啊,你说的是去海城的那次?”
“打给你的那笔钱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那都是沈郁白拿自己以前赛车的奖金给你用的。
再说了,王栩文哪里知道你的账户。”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。
林杳的手指后知后觉地颤了下。
万茜开了车,风从车窗里往里灌,林杳的眼睛被吹得有点干,她微微闭住眼,不知道能说什么。
对面白柠的房门被狠狠敲了几下,白柠重重叹了口气:“先不说了。”
电话被挂断,林杳低了低眼,把手机塞回兜里。
风太大了,她把车窗关上,坐直了身体,用指甲轻轻扣着座椅垫子上的纹路。
只听得见风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,其余的一切都很静。
林杳往沈郁白那边瞥了一眼,看见他微微阖住眸子,后脖颈上的碎发被风吹起来,领口被灌了风,能看见肩胛骨上的淤青。
估计是刚刚摔出来的。
——
有。
尽管心理上说着不能,生理上却已经把视线挪过去了。
下了车以后,林杳说自己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,万茜本来想叫沈郁白跟着一起去,结果那人看了她一眼,语气极淡:“不用了,她能行。”
后来万茜说要不要她跟着一起,林杳摇摇头:“没几步路,我自己去吧。”
她去了对街的药店,买了几管药膏,回去的时候把塑料袋挂到了沈郁白房间的门把手上,然后一个字也没说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今夜没有念诗的声音,表演结束后他也不需要练吉他了,夜静得吓人。
林杳躺在床上有点难眠,她睁了眼睛,想着自己今晚对沈郁白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,过于无情了些。
“咚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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