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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事,宴在午下,明日送你便回即可,不碍事。”
他提醒了阮义舟,颇赞同道“明日让你大哥送,你好省力些,爹爹也好放心。”
既如此,阮瑶清也无异议,点头便同意了,一板敲定,用完膳出了厅,便安排明日上山的事儿。
重五这日,徐元白算是深刻体会了什么叫“端午临中夏,时清日复长”
。
他今儿起了个早,天蒙蒙亮就醒了,便再也卧不住了,练了套拳大汗淋漓,收了剑柄才发现不过过了半时,看了眼东边才升起的初阳,默然地叹了口气。
方才练剑,脑海里皆是她的娇容,越是想她,心越是闷闷的,那种感觉极是奇怪,像是极其排斥这场初遇,带着股子淡淡的伤气,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那种诡异之感从何而来。
他不是爱极了阮氏,才使得她自己脑海里倩影难挥吗?难不成上辈子爱的太苦,怕旧梦难圆?再是悲剧收场,才使得心下排斥?
他想不清,也琢不透。
一旁的禄二在一旁随伺踢了踢一旁的兄长利一道“怎觉殿下今日有些心神不宁的,今儿是不是早起了一个时辰?”
边说边还不忘打了个呵切。
利一瞪了他一眼让他噤声,见徐元白收了剑忙递了帕子过去。
“去汤池。”
将剑递给了他,便疾步去了殿内。
利一禄二见状忙点头退下,他二人是随侍,非内监,这等贴身伺候之事他二人无用。
内监何厚领着一众小太监捧着用龙涎香熏过锦衣侯在外头,眼见着香篆钟已烧了大半,徐元白也未出来,心有担忧,又不敢贸然往里头闯,殿下不喜人近身伺候沐浴,自此他一贯都是守在外头的。
他醒了醒嗓子小声朝里头喊了一声“殿下?已过两刻了。”
徐元白听他呼唤,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,眉头直皱,竟只过了两刻。
他无心在沐浴,遂站起身来,挑了帷帐便出去,看了眼何厚手上的蓝墨镜水缎面锦衣,脚步顿下,略是挑剔道“怎选这件?颜色沉寂的很,换件明亮些的颜色来。”
何厚微愣,他跟在殿下跟前服侍近十五年,倒是头一回见他挑剔衣服颜色沉与不沉的,虽心有疑惑,却是忙应,低头答是,便去寻衣去了。
可他刚挑了件明黄的蟒袍欲回,却见徐元白穿了内衫便进来了,头发依旧披散着湿漉漉的还不时滴着水珠,他风尘仆仆而来,瞥了眼他手上的衣物,不出意外,眉头又是轻皱。
这是又不满意。
何厚头回见见如此的徐元白,虽觉得新鲜,却是战战兢兢的服侍再旁。
一会子颜色太沉,一会子花色太流气,一会子又是质感不好,一会子又是换样子过时,挑捡了大半晌才最后定了见青色绣竹桓越锦绣,青色显然气韵,薄锦轻衫,竹叶挺立,倒是真真的透着气宇轩昂贵气愈显。
如此忙完,不过才到辰时,他这整日便怀着浮躁难熬的心,终于晃到午间,已至重五节气,至夏时分,太阳尚有那么几分毒气,这样的天徐元白却是早早的便在离宴上不远处的楼宇坐下,索性楼宇较高,还有微风缓缓。
此处风景正佳,有一处垣窗开着,往外头看去恰能瞧见进入皇城来往车马的长安巷,那巷子的城墙极高,里头的人瞧不见外头,那楼宇的人却能窥的清清楚楚。
徐元白便作坐在那窗垣处,状似无意似的坐在那处欣赏风景,看那方想却是朝着那长安巷。
此刻时分,长安巷上的车马来来往往,鳞次栉比,皆是官隽相携,不过男女宴席不在一处,为官者从前门而入,亲眷则是再行十来米从偏角入了宫。
他眼瞧着阮家的车马从城门处缓缓而至,从上头下来的,却只孤影一人,后头再无旁人,哪里有什么亲眷在后。
徐元白又朝那处看了两三回,才确信自己没看错,心募得就是一沉,她又出了何事?
正疑惑间,禄二从外归来,与下马车入内的阮义舟擦肩而过,一步不敢停歇的上了楼宇。
见他上来,徐元白开口便问“她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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