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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芜伸指挠了挠脸颊,实在不知该如何言说,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:“大哥,这位偃先生有些不对劲,你若遇上他,一定一定要小心防范。”
谢谨虽不解,但自家妹妹如此慎重叮嘱,他也只好点头应下。
待得谢谨离去,妙芜便转过身去寻方才一直远远跟着他们的柳悦容,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——那柳悦容不知何时已然人影无踪!
她沿着游廊找了一段,边寻觅,边拉住经过的人,手脚比划着问道:“你有没有瞧见一位中年男子,约莫这么高,身着青衣,十分清瘦?”
被她拉住的人均摇头,只道不知不知,没有见过。
妙芜便纳了闷,这么一个大活人,又是个气度不凡,身姿挺拔的男子,怎会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没有?
正疑惑间,头顶瓦片轻响,接着一条人影从檐下跃然翻入,落于她面前。
正是谢荀。
谢荀垂眸看着她的手,“手拿来。”
“嗯?”
“手、拿来。”
“哦。”
妙芜一头雾水地抬起两只手递过去。
谢荀隔着衣袖,轻轻在她右手手腕上拍
了下。
“这只蹄子就不用伸出来了。”
妙芜缩回手去,轻声嘀咕:“什么蹄子呀,你才蹄子呢,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……”
谢荀牵起她的右手翻过来看,他惯来耳尖,听见她这番嘀咕,便面无表情地回嘲道:“猪手不叫蹄子,叫什么?”
说着,指尖如羽毛般轻轻扫过她的指腹,只见那浅粉色的食指指腹上覆着一道小小的口子,伤口不大,边缘微白,看得出是主人用利物暴力刺开所造成的,为取血所用。
“你取血画符了?”
妙芜怔了一下。
这人在地牢里不是昏过去了吗?怎么知道她取血画符的事?
谢荀徐徐抬眼,目光如炬,逼得她无所遁形。
“画了什么?”
妙芜忽然便有些心虚起来,她小声地答道:“……御、御尸符。”
“呵。”
妙芜摸不准他这声“呵”
是什么意思,不由抬眼去观察谢荀神情。
便见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冷的模样,还真别说,这人笑起来灿若春花,叫人只觉得春光烂漫,恰似纵马奔驰于长安街道,意气风发,志得意满。
板起脸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,特别是再配上这样略带嘲弄的眼神,叫人觉得好似被扒了衣服游街示众,似乎什么都被他看穿了。
“帕子。”
谢荀忽然又道。
妙芜乖顺地拿出帕子。
谢荀从她手里抽走帕子,两指牵着轻轻一撕,便从这条帕子上撕下一条两指宽的布条来。
他拿着那布条,小心地缠绕在她的食指上,把指腹的伤口包扎起来。
妙芜抿了抿唇,没忍住,嘴角微勾,偷偷勾出一抹笑来,被谢荀抓了个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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