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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宫中的死人未必比活人少,在年幼的徐涧心里,他们都是“人”
。
“他们会在夜里吃掉本宫的脚趾头。”
嘎吱作响的、啃咬嚼碎的声音。
——所以本宫睡觉绝不熄灭蜡烛。
巫祝睁大了眼,颤声道:“殿下……”
“本宫现在不想活。”
徐流深平静地说,“也不可以么?”
寂静淹没了这座深宫。
“本宫站在这里。”
徐流深抽剑,剑尖指地,“你们只有两个选择。”
“要么闭嘴,要么死。”
魏沈依然没有抬头,盯着面前的地砖,语气平直:“殿下这么做,会令本就心寒的臣子更心寒。
与西戎一战令殿下元气大伤,渭平王若伺机与您争夺,世子之位未知。”
未时。
萧重离带兵围困宫禁。
没有姜王授意,他不可能办得到。
魏沈问:“殿下,您仍然要一意孤行么?”
元宁殿近在咫尺,又远得令人绝望。
徐流深一言不发将剑架在了他脖颈上。
“你以为……本宫会输?”
森冷寒气划破皮肉,魏沈闭上了眼。
-谈善又做了梦。
真奇怪,他一般很少做梦,上一次做梦是淋了雨发烧,梦见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。
这次他梦见那个从幽刑司救回来的老太监要不行了,他瘦得厉害,只剩下一副骨架,薄薄一层皮肉覆盖在骷髅上,两只眼睛凹陷下去。
老太监在他身前拜了拜,说东边屋子西北角顺着数第三块地砖下有一包袱金银,请贵人收下。
很吵。
谈善抱着软枕翻了个身,一些琐碎声响依然传入耳中。
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,清醒了两秒,吉祥进来给他穿衣。
穿完之后是鞋,谈善原本好端端坐着,猛然收回脚,而靴子已经穿在他脚上,他脸色出现了能称之为不可置信的表情,他迅速脱掉了鞋。
吉祥不明所以:“贵人?”
“外面是什么动静?”
谈善哑声,“我好像睡了很久,你给我茶水里放了什么?”
吉祥梭然一惊:“贵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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