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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朝忠也没说错,一点也不像厨子。
哪家的厨子会因为切菜太多,就把手切废了。
路时颤巍巍抬起右手,捏了捏自己左边的小臂。
栾宸看他翘起的兰花指,眉头蹙起:“怎么回事?”
少年白生生的小指和无名指上,各横亘着一道扎眼的刀口,因为在水里反复泡过,上面已经没什么血迹,只有泛白的皮肉往外翻起,渐渐变得红肿。
路时的手指不小心擦过衣服,瑟缩了一下,“拿刀的时候没留意……切错地方了。”
栾宸挑了挑眉:“右手拿刀,切了右手?”
路时:“……”
他有点恼羞成怒,手更抖了:“意外,是意外!
他们厨房的刀太重了根本不好用!
王爷你这是什么表情,你不信我?来啊,我这就再切一次给你看!”
“……不必。”
栾宸见好就收,没再对路大厨的刀技表示怀疑,示意他先进屋,自己转身出去了。
路时忿忿不平地坐了半晌,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屋子,正要走时,和刚从外面回来的栾宸迎面撞上。
他手里拿着两只瓷瓶,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膏味道。
“去哪?坐下。”
七王爷恢复了冷肃的样子,朝路时身后的椅子一扬下巴,把瓷瓶放在桌上,“把药擦了。”
说完停了一下,掩饰似地说:“别影响了明日给本王做饭。”
路时暗地里咕哝了两句“资本家本性难移”
,拈着兰花指拔掉瓷瓶上的塞子,把里面的药粉往伤口上抖。
一分钟后。
栾宸忍无可忍:“有你这样擦药的?!”
药粉洒了一桌子,伤口上倒是没沾上几粒!
路时可怜巴巴皱起鼻尖:“不是,我左手不听使唤……”
而且好疼,他下不了手。
栾宸一把夺过半空的瓷瓶,“手。”
路时畏畏缩缩把手伸出去:“王爷……轻、轻点。”
栾宸呼吸一窒,耳根猛然窜上一股热意。
他状若不耐地斥道:“别动!
男子汉大丈夫,怎能如此怕疼!”
路时一脸的泫然欲泣:他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,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小gay而已!
然而男人面上凶神恶煞,恶声恶气,手上的动作却意外地轻柔,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,生怕碰疼了他。
就是……就是太轻了,有点痒。
撒完药粉,栾宸取来绷带,替他细心缠好。
路时松了口气,晃晃脑袋,试图把刚才那点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拂去。
但对方紧接着打开了另一个瓷瓶,从里面倒出少许白色的膏状物体,放在掌心揉搓两下,将它们融化成药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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