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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受谁所托?管书记觉得我是受余书记所托,还是肖部长?”
关深低头一笑,显得很谦卑,“以余书记和肖部长的立场、还有头脑,他们如果托我过来说话,我又真听他们的话,不就是普惠县委天大的笑话了?”
“呵呵……”
关深自嘲地摇头一笑,“我可能年轻没经验,说不定有时会糊涂,管书记觉得余书记和肖部长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?”
众人皆是心中一惊,是呀,以关深敏感的身份,余一守和肖子敏防范他还来不及,还要托他传话,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?
杨之斌愣了片刻,哈哈一笑:“行,就这么着了,让王松负责就好了,反正他上面有本望,政法系统还有老管,能扑腾多大的浪花?一举一动不都得在我们的眼皮底下?”
之所以不再纠结此事,也是杨之斌认定傅文学不会也不敢出卖他和杨言豪。
相信傅文学是聪明人,知道说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。
杨之斌一锤定音,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在场的不少人经此一事,对关深的印象大为改观。
以前总觉得关深并没有官场智慧和手腕,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背后站着杨之斌。
但刚才的一番话,有格局有高度,既立足现在又看得长远,不由人不对他高看了一眼,尤其是王奉本,总觉得关深似乎成长了许多。
不过管法和熊本望还是对关深没什么好印象,依然认为关深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,除了能说会道之外,屁本事没有。
而县委办主任滕飞旺和组织部长曹宁平,对关深的观感一如既往,除了当关深是杨之斌的未来女婿之外,并没有对关深的个人能力和政治手腕有更深入的认识。
在河堤上被夜风一吹,关深的疲惫不堪的精神为之一振。
忙了一天,身累还在其次,刚才在杨之斌帐篷中的一次交锋,才最让人心累。
好在也算过关了,而且也收到了预期效果,他心情大好。
毕竟也是他第一次面对普惠县的几大重量级常委,相当于是一次集体考试。
至少他是赢得了杨之斌、王奉本的认可,并且争取了滕飞旺和曹宁平的好感。
至于管法和熊本望,向来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轻视,能争取就争取,实在争取不了,就求同存异好了。
“关深,过来坐坐。”
夏有风在一个帐篷前冲关深招手。
关深不情愿地走了过来:“夏记者,差不多该回县委了,晚上风大容易着凉。”
身为对接省台记者的全权负责人,关深必须确保夏有风一行的安全和生活。
“现在虽然天晴了,水势也在减弱,但毕竟随时还有决堤的危险,来,我安排回县委的车辆。”
关深希望夏有风几人可以服从安排。
“不,就不!”
夏有风如果听话就不是夏有风了,她举着酒杯站了起来,环顾四周,“夜色多好,有水声有风声有虫声,还有漫天的星光,又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,还可以露营,多么美好的普惠郊外的夜晚,为什么要回冰冷、潮湿的县委宿舍?”
夏有风扔给关深一瓶啤酒:“来,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别当一个无趣的人,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,喝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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