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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,已经很快了。
竹卿想起今日见卫勉时,卫勉曾对她说起一事。
看他倒也不见愁容,轻声道:“我听卫勉说,你母亲似乎不大好…”
玉衡点头:“自我大哥去了之后,母亲失了爱子深受打击,身子骤然差了许多,最近或许是时气所致,断断续续病了小半个月了…”
“那你…”
竹卿犹豫…母亲生病卧床,玉衡作为儿子,自然是要服侍在病榻前侍奉汤药的。
玉衡知她所想,握住她手宽慰道:“你不必替我担心,国事在前,我自当先忠后孝。”
他这句话说的轻松,可竹卿明白他仍未放下心结,即便如今他是忠顺王府的世子,即便如今他已微露棱角,可幼时的境遇他依旧无法释怀,只能搬出忠孝难两全这个借口。
竹卿瞬间的失神被玉衡看在眼里,玉衡却未曾想到她所想的这层,还以为她仍纠结是否打扰了他尽孝于母亲病榻前。
于是故意放松了语气逗她:“还是你怕我母亲万一有个好歹,我要守三年孝,没法迎你进门你着急了?”
竹卿果然脸色好转,“呸”
了一他口:“你自作多情什么,说不定三年后我还不愿意嫁你呢。”
“那你要嫁给谁?”
玉衡目光灼灼。
“嫁给谁都行啊,开镖局的开饭馆的,或者像萧景梧那样的江湖人,那你,只能干着急了…”
竹卿顺着他的目光对视过去,一点都不怕。
眸光交错,玉衡毫不躲闪,如同猎鹰般直勾勾盯着她,眼底似泛起一抹雾气,竹卿被那潮湿看的一窒,心虚了一半,原本和他牵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,目光也偏了。
手被放开,玉衡有些气恼。
他们认识的时间是不长,只有两年,可那又怎样,从北疆到护送使团,一路上共同经历过那么多危险,都一起过来了。
哪怕生死关头,都不曾丢下对方独自逃命。
现在她反而因为一件没有发生的事,就提前想好了退路,连要嫁什么人都想好了。
还嫁给谁都行,她就这么看不上他,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跟他比可以替代他吗?
如何不令他生气,气得牙痒痒。
眼前的人却还有一份小得意。
她到底在得意什么?
蓦然堵上她的唇,不似往日的柔情蜜意,唇齿间多了几分侵略和报仇的意味,竹卿吃痛想躲,他的手掌已覆在脑后挡住她的退路…
只是微微用力,竹卿唇瓣已染上血色,玉衡也觉自己有些太过,带着歉意用拇指替她擦去唇上微红。
“我只是随口说说,你这么生气干嘛。”
竹卿不满的靠在引枕上,以手指点唇。
玉衡靠在她身边,以毋庸置疑的语气道:“你只能嫁给我。”
“倘若我嫁了旁人呢?”
玉衡挑眉,声调像戏里演的坏人一样:“那就休怪本少爷我也要做一回长安城的纨绔,强抢民女…不对,应该是民妇了。”
竹卿被他的模样逗笑,刚大笑出声忽又觉嘴唇疼痛,只得小心地捂着嘴笑,还不忘拍他一下。
屋子里点着蜡烛,点的不多,显得暗沉沉的,天黑了慢慢看不清身边人的轮廓。
竹卿觉得眼皮有些重,一点一点的往下坠,肩上被人靠着也很重。
正要睡着之际,肩上的人说话了:“就算你不想嫁我,我也要把你绑了来,守在我身边一辈子。”
竹卿忽然惊醒,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走!
抬手推了推他,玉衡也有些犯困,还是强撑着起来,而后告别。
洗漱后再睡下,竹卿又想起玉衡说的那句梦话,哼笑一声,如今他俩的武功不相上下,谁绑谁还不一定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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