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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,轻声说:“今日的刺客是冲你来的,他们甚至派人截杀我以作试探。”
“我猜到了。”
徐篱山靠在床头,示意他在床边坐下,“幸好你没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想我回来。”
柳垂说,“五皇子的人一直暗中跟随清澧,我不方便跟踪,索性跟清澧同路。
我们走了一段路,遭遇刺客,我起初以为他们的目的是清澧,但他们一出手却是冲着我来的,随后你所在的方向放出求救信号,我就明白了这是一场针对你的试探。
我可以解决面前的刺客,但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在五皇子眼中,况且我不知道你那边的具体情况,所以只能先按照你的意思走。”
“你是对的,你如果霸气反杀回来救我,我才会被你气得升天。”
徐篱山见柳垂脸色不善,便哄道,“我错了。”
柳垂向来不爱听这些,“说什么屁话。”
徐篱山耸肩,神情厌厌,“我确实在一开始赌错了啊,否则不会连累云絮,也不会连累你。”
他偏头把柳垂瞧着,“回兰京的那一天,我是害怕,你也不平静吧。”
柳垂避开目光,“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回来。”
“除此之外,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想过自己么?”
徐篱山突然伸手探向柳垂的脖子,动作虽快,可他知道柳垂完全可以避开,只是柳垂没有,任凭他碰上自己的命门。
见状,徐篱山笑了一下,却半点不见高兴。
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柳垂的脖子,“之前在你这里留下血痕的,到底是谁啊。”
“去四方猎场的那天你没问,”
柳垂叹气,“我以为你是做好打算不打听了。”
“可是今天又遇上坏事,我忍不住了。”
徐篱山坐直了,认真地问,“垂哥,你不会出事吧?伤口在这里,只要对方一用力,你就死掉了,是不是?”
“是,”
柳垂说,“可我不是没死吗?”
徐篱山急切地看着他。
“这道血痕是惩罚,也是警告。”
柳垂放柔语气,安抚道,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他在警告什么?惩罚什么?”
徐篱山不上当,“他觉得你做了不该做的事,是你回了兰京,所以他警告你早点离开?还是我们到兰京之后你做的那些事情,他要你安生一点?可你除了几次探查消息,也没做别的……”
他目光惊变,在与柳垂的长久对视中哑了嗓子,“京纾的影子,是他?”
择选这么多年,徐篱山不曾追问柳垂的来历,但他心中总有几分猜想。
当年若非柳垂身负重伤,也不会落到人市任人买卖,徐篱山花高价把他买到手又用好药把人治好,起初就是想买个打手保护自己,可是后来他们朝夕相处,真处出了独一份的感情。
柳垂寡言冷语,但做事体贴妥当,这人私下不尊敬徐篱山这个少爷,但徐篱山指哪儿他就打哪儿。
执行力高,武功好,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回事,凡事徐篱山第一,如此种种,柳垂不像落难的江湖人,倒像是被人花心思培养出来的机器,好比暗卫死士一类。
柳垂不再辩驳,只说:“你有伤在身,不要激动。”
“我能不激动吗!
我犯在京纾手上就算了,怎么你也!”
徐篱山几乎要蹦起来,被柳垂一把摁了回去,他拍着心口做了几次深呼吸,“难怪,难怪你知道影子的存在,就像你一回来,他就知道你的存在那样……要是有烟就好了,我真他妈想来一根,有酒也——”
“想喝酒就早点睡,梦里什么都有,这段时间我是不会让你喝酒了,你上吊投井都没用。”
柳垂替徐篱山掖好被子,不想再让他深想,便转移了话题,“今天有一点发现,我还没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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