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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完垂头,小幅度张开嘴。
尖牙刺进肌肤,滚烫的液体徐徐淌入。
对于血液,吸血鬼的味觉与常人不同。
江白砚的鲜血涌入口中,施黛舌尖扫过,是清新的甜。
淡淡的,带有柔软回甘,像他周身散出的香。
她没用力,只以齿尖缓慢厮磨,殊不知这样的蹭弄,最让人难以招架。
疼痛伴随细密的痒,从体肤渗进血与骨,江白砚微微仰头,眼梢洇出薄红。
“施黛,你别——”
被施黛的呼吸拂过颈窝,江白砚叫她的名字:“用力些。”
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力道,吸血鬼的利齿再入几分。
很奇怪,施黛想。
她喝过人族、精灵族和半兽人的血,没有哪一次,像今天这样上瘾。
江白砚的气息清淡微甜,血液炽热,像无影无形的小钩,诱使她索取愈多。
彼此交融的温度里,施黛听见他不太平稳的呼吸,近似于暧昧的喘音。
她勉强保留最后的清醒,在让江白砚失血过多之前,及时后退撤离。
黑眸一转,江白砚垂下眼皮,朝她看来。
得了享受的理应是施黛,他却有些失神,面颊浮起浅淡潮红,似乎咬过下唇,嫣红唇瓣上隐有水色。
与她对视,江白砚温和笑问:“好喝吗?”
()施黛拿了药膏给他止血,闻声一停。
纠结不到两秒钟,她如实作答:“好喝,谢谢你。”
觉得这种程度不够,施黛笃定补充:“是最好的。”
江白砚弯起眼。
静默须臾,他问:“以后还要吗?”
施黛:?她怎么觉得,这句话像是……邀请?自古以来这么多年,人人对吸血谈而色变,见到吸血鬼,往往敬而远之。
在施黛有限的记忆里,没谁是主动送上门来,问她想不想吸血的。
很怪。
神色复杂,施黛拒绝得义正言辞:“不要。”
她很认真地解释:“你会疼。”
江白砚没应声,食指触上刚刚被咬过的地方。
他早已习惯痛楚,这点小伤在他看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许是吸血鬼的特性,被吸血的刹那确实有刺痛传开,随之而来,是长时间的酥与麻,浑身上下丧失力气。
江白砚并不讨厌,甚至于某些时候,有了近乎晕眩的快意。
他遵循心意,直视施黛双眼:“不疼,是麻的。”
平心而论,这样的眼神和语气非常勾人。
施黛一瞬晃神,下意识动了动舌尖,舐过其中一颗尖利的齿。
尚有血气残留在上头,舌尖轻扫,漫开奇异的甜。
让她不由战栗。
这一夜施黛睡得很早,天刚蒙蒙亮,就与江白砚道别,回了自己的卧室。
吸血鬼的房间日夜昏暗,厚重窗帘遮挡一切可能的光源。
她的思绪百转千回,破天荒在床上枯坐三个钟头,等天光大亮,施黛打开衣柜,拿出一套漆黑斗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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