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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卫玠是被热醒的。
窦绿琼的下半边身体还停留在原地,肩膀却向他靠过来,偏头睡着,一只手握成拳头,软软的抵在他胸前。
......
倦意一瞬间消散,卫玠的心不可遏止地跳了跳。
离得这样近,她脸上的小小绒毛都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只要他微微低一低下巴,唇便可挨上她的额头。
晨起时的燥意总是很轻易被点燃。
最开始只是一个极细微的念头,不掺杂任何情感的,雄性生理的本能。
在逐渐清明,意识到身旁的人是他的妻子后,被一点点放大,又骤然浇灭。
卫玠抚上她的肩膀,拇指指腹和虎口在柔软的衣料上按出一个下陷处,下一刻,他微微施了点力——
将她“蹭蹬”
一下推开。
“你干嘛?!”
衣料与被褥摩擦出声响,身体被推动,原本睡得正香的窦绿琼登时就醒了过来,睁开双眼。
她要哭了。
“你离我太近。”
卫玠毫不留情地说,从床上直起身,曲起右膝,遮掩不正常的反应。
窦绿琼当然知道自己能被推到角落里,一定是先前睡在他身边,可是睡梦中的动静岂是她能控制的。
一时间又羞又怒,她捞起瓷枕愤愤砸向卫玠,这回是真的生气了,
“你这么嫌弃我,那你别挨着我。”
卫玠没躲,被砸了个结结实实。
力气还挺大。
他轻咳了一声,想要伸手去安抚她,却被窦绿琼一把打开了。
她随即拉过被子,将整具身体缩了进去,过了一会儿,里面传来抽抽嗒嗒的声音。
小山丘一起一伏。
—
卫玠是在午膳时才后知后觉自己伤了一个姑娘的自尊心的。
他问丹湖:“娘子用过午饭了吗?”
“撷月姐姐刚带进去。”
早上内室那番动静,他们几个守在外面的岂会听不见。
丹湖一边给卫玠布摆饭食,一边问道:“公子前几日出游时,不是还对娘子爱护有佳吗?怎么突然间斗起气了?”
“......只是小吵。”
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了些,只是某些时候,想要坐怀不乱,须得这么做。
吃过饭后,卫玠想了想,还是决定去哄哄她。
刚走进去,隔着两道浅青色蝶花帐,就听见窦绿琼在哭诉。
“卫玠真是太过分了!
我早上睡得正香呢,他一把将我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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