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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镯上的印记是他找匠人作假的,薛彦以为被看穿了,吓得小腿一软,正绞尽脑汁地找话开脱,却听见谢恒殊冷冷地问道:“你在镯子里放了什么?”
重芍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暧昧不清地说了一句话,薛彦尚未听清就被谢恒殊的侍卫按倒在地,而后就是无尽的拷打和逼问。
薛彦对重芍恨之入骨,盯着地上那件熟悉的衣裙牙齿咬得咯咯响,既像恐惧又像怨愤。
周二无动于衷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膝头的一根长发:“去喊茗香过来。”
一个约摸三十岁的女人站在下首,周二望向谢恒殊:“这是我府里管事的姑姑,郡王有什么话只管问她。”
茗香面对吴福全劈头盖脸的质问脸色微微发白:“与重芍同住的女孩儿发急病死了,怕病气过给旁人,那屋子里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。”
阿菱眉头微蹙,这话里推脱的意思太过明显,简直就差将毁尸灭迹四个字摆到明面上了。
吴福全重重地哼了一声:“她是何地人士,何时入府?”
茗香低着头:“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,似乎是苏州人,半年前入的府。”
再多的也问不出来了。
谢恒殊眺望着楼下的荷花池,清风送来阵阵荷香,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:“你这地方藏污纳垢,还种什么荷花?”
话音刚落,便有一队侍卫大刀阔斧地去填荷花池。
清闲居无人敢拦,仆役躲得远远的往这边打量,叽叽喳喳议论不休,茗香惊恐地看向周二,周二目不斜视,握着椅子的扶手坐得稳稳当当。
谢恒殊起身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头,吴福全落后两步,尖着嗓子道:“郡王的意思是清闲居以后不必种荷,二公子可记住了。”
周二公子站起来送客,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:“郡王教诲,我自当铭记于心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周二才重新落座。
郡王府那群留下来填池子的人尚未离开,池水被搅动得发挥,似乎小楼里的空气都渗进了泥腥味,周二动了动嘴唇:“焚香。”
金狻猊中燎着的水合香气味浓郁,熏得小楼里的婢仆几乎喘不过气来,这是周二的怪癖,谁也不敢说什么。
茗香强忍着不适问道:“公子,这样会不会让郡王误会是我们指使的?”
周二闭上眼:“不然呢?让他继续查下去,好查出来我让老翰林家的孙女没入贱籍?”
重芍原本是良家女子,祖父曾在翰林院任职,奈何子孙不肖,糟蹋掉了大半家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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