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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汾河湾》在安王爷的怨念之下总算是演完了。
老福晋年纪大的人,反倒没有那么些忌讳,可能还是因为慈禧太后看戏也向来不忌讳悲喜,高声一喊:“赏!”
一托盘红纸卷起来的银元堆得像小山一样送上来,钮白文连忙亲手接过,然后下后台直奔商细蕊,对他耳语了几句话。
商细蕊今天演得额外用心,体力上虽然没有付出什么劳动,喉咙也不累,但是因为入戏入得深,心里真的很疲惫了。
柳迎春的悲剧使他心神俱伤。
钮白文要他再来一本,商细蕊都快哭了,心想就算看在九郎的面子上,你也不能拿我当牲口使唤啊,哀怨道:“钮爷……”
钮白文堵着他话头:“别!
商老板!
商老板!
今儿您无论如何不能推脱!
您受累!
赶明儿我来府上给您道乏!
再说,嘿,这不都赖您嘛!”
商细蕊呆了一下:“赖我?”
钮白文嬉皮笑脸的,放声道:“也赖我,低估了二位角儿!
谁想二位能把《汾河湾》演这么好呢!
招得人都哭了!
嗨!
别说座儿了!
我见过多少好戏!
今儿我都看哭了!”
一指自己的眼皮:“瞧这眼睛还肿着。”
他也是借机奉承侯玉魁,说着话,朝侯玉魁哈腰作揖,侯玉魁没搭理。
钮白文转过来对商细蕊接着说:“这是寿宴的堂会,您把底下人都招哭了,我得找补回来啊!
这儿谁够格找补的?”
他朝侯玉魁那边使了个眼色,轻声道:“我倒还想叨扰这位爷,可是哪敢呐!
我和您才是有交情的。”
商细蕊想想,钮白文作为宁九郎的弟子,几乎能算是他的师兄了。
当年在齐王府住了大半年,钮白文进进出出一直对他很客气,还给他带糖白糕吃,这交情确实不浅。
无可奈何点了头。
钮白文一拍巴掌:“成嘞!”
掀帘子登台向下笑道:“商老板说了,《汾河湾》不喜兴,怕福晋见怪。
再给来一出《珍珠衫》!”
下头连连爆出叫好。
在等候好戏的时候,先演一出《双背凳》做垫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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