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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美心恨道:“你啊!
你要每天看见他不嫌恶心,我倒是没话说!”
到下午,范金泠与丈夫杜九来探病,一进门就被程美心拉过去嘀嘀咕咕一阵子,听得范金泠横眉立目,满腹火气:“太欺负人了!
他怎么敢进门!”
就要往卧房跑。
蒋梦萍大着肚子拦住她:“你别去刺激他!
他有旧病,经不起刺激!”
范金泠甩开蒋梦萍的手:“你们怕他发神经病,我可不怕!”
蒋梦萍只好推一把杜九,让他拦着点范金泠。
范金泠进了房间,看见商细蕊果然盘踞要地,颇为自得,气得立刻抓起桌上一只空茶杯扔过去。
商细蕊一偏头躲开,眼皮子都不夹她一下。
范金泠道:“你下来!
快给我下来!”
杜九拉拉范金泠,被范金泠推开两步,指着商细蕊骂:“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!
闯到别人家里来!
你无耻!
可恶!”
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词汇了,只会说“无耻”
和“可恶”
。
商细蕊开始不理她,后来嫌她聒噪,抓一把早上吃剩的油炸花生米攥手里,拇指一弯,朝范金泠脑门一弹,“哒”
的一声脆响。
这个动作又滑稽又气人,带着作弄的不怀好意。
范金泠捂着脑门都要气疯了!
还没骂出词,脑门又哒地挨了一记,紧接着又是一记。
范金泠就是在外念书的时候,也没遇到过这么混账讨厌的男同学,又窘又臊,一跺脚,不争气的哭出来。
杜九连忙上来护住范金泠,对商细蕊道一声失礼,把她带走了。
窗外有蒋梦萍站侯许久,自从商细蕊来了,她一天不知道要打听多少趟,等范金泠出来,忙上前用手绢给她擦眼泪:“惹他做什么呢?他那么淘气!”
范金泠怒得甩开手绢:“他不是淘气!
他是坏!”
那边奶娘带着孩子们例行探望父亲,三少爷处在不知事的调皮年纪,见商细蕊这招隔空打物,实在有趣得紧,挣脱奶娘的手,摇摇摆摆蹲到地上捡花生,他不会弹,只会朝哥哥丢,一边咯咯大笑,满地又去找花生。
二奶奶过来,正看见范金泠哭哭啼啼的,小儿子不知怎么,满地在捡垃圾,心里真是烦得要命,她天天担惊受怕,还净添乱!
大少爷疑心自己见了鬼,问他娘:“爸爸床上是不是有个人?那人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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