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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几个字,其中的威胁不容错认,南宫苍敖唇边那抹倜傥笑意依然存在,面色却渐渐有些发沉,“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,她是朝廷要犯。”
若非极为重要的案子,南宫苍敖是不会亲自出手的,君湛然当然知道,却略一挑眉,回道:“那又如何?”
他徐徐端起酒盏,“不管她是谁,犯了什么事,只要在我雾楼,就是我君湛然的客人,就没有随便被人抓去问罪的道理。”
林秋雁一怔,肖虎抬起手,“林姑娘,请吧——”
现在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和先前自然完全不同了,生怕君湛然反悔,她连忙快步紧跟在肖虎身后。
敢当面驳了鹰帅的意思,还说的这么简单明白,不加修饰的,至今为止只君湛然一人,南宫苍敖不怒反笑,大笑声在山巅响彻云霄,“好一个鬼手无双君湛然——”
笑意未到眼底,现出一丝冷光,半截长刀脱鞘而出,叮的一声,亭中水雾突然翻涌,就像卷起一层云浪,本在飘舞的白纱却在瞬间静止下来,一静一动,这变化只在刹那之间。
就在南宫苍敖手中长刀完全出鞘的短短一瞬,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,极不协调的动静变化令人胸口窒闷欲呕,说不出的难受。
林秋雁自然不能和南宫苍敖散发出的威压相抗,跌跌撞撞奔向亭外,肖虎哪里还有时间管她,运起全力与之相抗,慢慢退到亭外廊柱之后,唯有一个人,一动不动。
让林秋雁发颤的眼,像两枚黑玉嵌在汉白玉石雕成的脸上,他牢牢盯着南宫苍敖,视线又缓缓移动,慢慢看着自己的双手,“雾楼不是他人撒野的地方。”
君湛然的手就放在膝盖上,它们很修长,修长而有力,每一个骨节都异常匀称,匀称的挑不出一丝瑕疵,它们不似女子双手那样柔软白皙,但每个指甲都修的十分平滑。
这是一双摆弄水墨丹青的手,但又不仅仅只摆弄水墨丹青,此刻,它们就在白日雾光之下,隐隐生光。
长刀遮日这双手不做书画,只索人命,与绘制丹青的手相比,这双手并不那么为人所喜欢,却是君湛然扬名江湖,雾楼能傲立伏鸾山颠的主因。
一个只能困坐于轮椅上的残废,却坐拥美人,独占山头,即使他的书画再好,除非有点倚仗,否则不消几日就有麻烦会找上门来,所谓树大招风,无论哪个方面,只要被称为第一的人,总逃不过他人的挑衅。
当年君湛然如一道流星横空出世,一笔丹青惊艳天下,又用一双鬼手,杀尽上山寻衅之人,自此之后便确立了雾楼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。
君湛然擅毒,即使不沾他一片衣角,只要他想,就算隔江三十里,也无法逃过他所施之毒。
擅毒之人多擅暗器,君湛然也不例外,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所用的暗器为何物,也没有人想知道,因为据说凡是见过他暗器的人都已经死了。
所谓鬼手无影,搜魂夺命。
这双能书字画能施暗器的鬼手就在君湛然的膝上,隐隐约约的,仿佛镀着一层诡异的金色,这双手显然和常人有所不同,和传闻中擅用暗器的手也是不同,南宫苍敖见多识广,眼神一动,脱口称赞,“没想到今日能见翻云手,不论结果怎么样,不算白来。”
横刀向天,南宫苍敖的啸声在山巅震动,君湛然听他喊出翻云手,也有些意外,沉声冷笑,“鹰帅好眼力,这是要强行拿人吗?”
“君楼主如果肯交出人来,自然好说,如果不肯交人,我也只能强上一强。”
一弹刀锋,嗡鸣声刺痛耳膜,令人血气翻涌,只见君湛然的脸色白了一白,又恢复原样,南宫苍敖眼中划过一丝赞赏。
“断金切玉兮,翻云覆雨手,没想到失传已久的翻云手又现江湖,君楼主好会藏。”
被挑起兴趣,南宫苍敖跃至半空,朗声长笑,“为了一介女子以命相搏,君楼主可不要后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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