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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祁鞠躬,让魏祁先请,魏祁淡淡一笑道:“你们去吧。”
下面人再次推拒了几下,发现他是真的让他们先去,便纷纷去挑小玩意,有的拿值钱的,有的拿雅致的,也有人拿一看便是皇帝宫中出来的东西。
最后只剩下没人看上的仨瓜俩枣,比如一个不知哪里出来的有裂缝的瓶子,一幅没有署名的字,或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印章,连疑似皇帝玩过的七巧板都有人拿了,这些东西还没人要,当然也有那朵和男人格格不入的绢花。
魏祁便挑了那只绢花,皇帝看了,问他:“魏卿要是看不上这些,要不然朕再送你一样好东西吧,你觉得朕身上这个玉佩怎么样?母后给朕的。”
说着要去取,魏祁道:“多谢皇上好意,赏赐已定,臣不便有特权,这绢花很好,臣夫人喜欢。”
皇帝听了,扭头看向宋胭,虽是小孩,却也已经开始懂事,脸上竟露出一副促狭的表情来。
这让宋胭都要红了脸,魏祁便拿着那绢花递给了她。
这一幕被在场众人看到,只觉这魏阁老夫妇郎才女貌,好似神仙眷侣。
乐安公主刻意没往那边看,仿佛没注意到,太后见了,若有所思,略有不悦,又失落地回过头。
后边还有角抵比赛,待众人注意力被吸引去,宋胭朝魏祁轻声道:“做什么呢,弄得别人都往这边看。”
魏祁只笑了笑,沉默着又拿回那朵绢花,在她头上看了看,替她戴上。
其实他是想刚才直接替她戴的,可真到那关头,实在觉得肉麻,不好意思,便只是递给了她。
宋胭这时也猜到,他多半是为了给太后娘娘看,告诉太后,自己半点另娶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你们刚才可真险,本来就要输了,你还出来。”
“我再不出来才是真输了,再说我可不想被拉得摔倒在地。”
这边两人低声说起拔河的事,一旁魏曦静静站着,不经意就听见另一侧传来声音——“前面那侍卫是哪家的?倒是格外英武。”
“你没看他和太后神似么,是徐家二爷的长子,也是徐家重长孙,叫太后太姑母吧。”
听到这句话,魏曦抬眼往前看去,便见一个禁卫军打扮的年轻男子,正单膝跪在太后身前禀告着什么,她没看清太后模样,不知他是不是与太后神似,只见他剑眉凤目,身形修长而挺拔,确实有一种张扬的英武。
后面人继续道:“竟是徐家呀,那自是不愁娶了,相必早已成婚。”
“那就错了,他也算高不成低不就,他是庶子……”
后面人压低声音道:“他娘是娼家女,抱着襁褓中的他一头撞死在徐家大门口,才让徐家老夫人点头让他进门。”
“原是这样……”
另一人发出惋惜的声音。
魏曦不由自主再次看向那个侍卫,论相貌,因为那双剑眉凤目,他是张扬的,但论神情,却又是含蓄的,没有普通皇亲国戚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不可一世。
一个出生卑微的世家子弟,要做到如他一般的宫廷侍卫也很难吧,至少还能有上太后跟前回话的机会。
后面的时间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就盯着他,见他巡逻于皇帝周围,别的侍卫或许总会不经意看看一旁的贵女,看看在进行的表演,但他并不,他那双锐利的目光时刻盯着场上的一切细微动静,手随时握着刀柄,防备着意外。
甚至,不知是怎样的直觉,似乎感知到有人在盯着他,某一刻他突然转过头看向她这边,魏曦没来得及避开,被他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她便也没躲,就那样看着他,他也紧紧盯着她,直到母亲与她说话,他似乎确定她真的只是个普通女眷,这才侧过头去视察别处。
宋胭和魏曦说魏祁与官员去说话了,她们自己去转转,此时太后等一行人大概是累了,去了围场旁边简易修建的竹屋里休息,皇帝被侍卫带着去学骑马了,别的人可以随处逛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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