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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嘉恍然大悟:“所以你是因为这事才不去书院了呀?”
“可不是吗?你说今日他们旬假,他闲着都不来……”
姜稚衣话说一半,被谷雨扯了一把衣袖,闭上嘴一看,宝嘉和翠眉笑着对视了一眼。
一阵脸热上涌,姜稚衣两条腿一晃下了榻,趿上鞋就走:“算了算了,不同你们说了,没劲儿死了,我回府去了!”
“哎,别呀别呀!”
宝嘉快快起身拦下了人,“上回酒楼开张那日听你大表哥说起你与沈元策,我便猜到是空穴不来风了,我还没怪你有了情郎三年多都不与我说,你倒先气急败坏上了?”
姜稚衣回过头撇撇嘴:“我也猜阿姊肯定猜到了,这不是不知如何开口说这种事,才无中生有一番,阿姊看破不说破就是了,何必戳穿我!”
“好好,小祖宗,都是阿姊的错,”
宝嘉朝一旁招招手,翠眉连忙递上一盏茶,“来,喝口茶消消气,别急着走,不就是个情郎嘛,世间情郎千千万,没了咱就挨个换,阿姊今日拿多年‘珍藏’招待你,咱好好快活快活!”
万家灯火时,公主府一片灯红酒绿,笙歌缭绕。
琉璃瓦下,开阔的暖阁被地龙烧得温暖如春,上首高台摆满美馔佳肴,琼浆玉液。
姜稚衣倚着凭几,手执一只小巧的白玉荷叶杯,眼神痴迷地望着底下。
暖阁中央,两名风姿翩翩,身轻如燕的少年正和着乐声舞剑,剑花挽得人眼花缭乱,银辉闪烁间忽有一人剑锋一侧,使出一记铿锵有力的点刺。
“好!”
姜稚衣遥遥一举杯,酡红的脸转向一旁的宝嘉,“不愧是阿姊多年珍藏……”
“这还只是舞剑,后头还有射弋的,摔跤的,十几号人排着队呢,叫他们轮番上来给你表演,你挑些顺眼的带回去,若都喜欢,便都带走。”
姜稚衣醺醺然摆摆手:“我就看看,不夺阿姊所爱……”
宝嘉摇头:“这些不过是请来宴饮时助兴的,可不是我的面首,全为着你喜欢。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,阿姊是喜欢那等一身白衣,飘飘若仙,身上有药香味的!”
姜稚衣两眼弯弯,“既如此,那我便挑挑看……”
清乐一曲接着一曲,少年们轮番上阵博两位主子欢心,上场摔跤的两个甚至撩起袖子漏了臂膀,露出白皙精壮的肌肉。
姜稚衣起先还不敢正眼看,拼命拿手挡着,被宝嘉笑话了几句,说不过露了两条胳膊也值得害羞?便哼哼着垂下了手。
这一看,还真看入了迷,姜稚衣一面酣畅地饮着清酒,脸上醉态越来越浓,眼底笑意也越来越深。
“好,再来!”
“快哉,妙哉!”
“你们这臂膀这般结实,是如何练成的呀……”
——元策匆匆赶到时,看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一路快马,疾步入里,却看到公主府家仆口中“出事了”
的郡主正如痴如醉,一脸娇憨地盯着两名男子赤|膊打架。
准确地说,不止两名。
候场在旁的还有一群少年郎,个个身姿颀长挺拔,一身玄衣,乌发高束。
若不看脸,险些以为他不止兄长一个兄长,还有这么多孪生兄弟。
“……”
元策一脚站定在门槛前,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在此间“泯然众人”
的打扮,又看了看专心致志观赛,丝毫未发现他来的姜稚衣,最后望向宝嘉:“?”
“公主——”
翠眉弯身小声提醒。
宝嘉才注意到来人,惊讶地看向披霜带雪,一身寒气的元策:“来得这么快呢!”
“是呀是呀,”
姜稚衣笑吟吟指着那摔跤的圆台,与宝嘉共鸣道,“这一招,真是来得又快又漂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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