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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去自然不是空手,赵珏瞧见她一人夹着个小锦盒,倒是端起来主人架子:“同学来坐坐,还弄得如此客气,显得生分!”
“我姥爷说了,不能白白收了人家的礼,也不能白白登了人家的门,”
张青青神秘一笑,“但这宝贝也不能就在这地方打开,乃是我药石一门的仙家物!
照理说,要焚香沐浴选日子,在一个文气灵气皆十足的地方才能打开,莫叫那俗家之气玷污了!”
刘溪鸰附和着,也晃晃手中的小方盒,骄傲的说:“俺的也一样!”
赵珏温然一笑,缩回了手:“你们这样说,我哪还敢接手?”
“嗐,也就是这么一说,你那么一听罢了!
总得叫咱们先进去吃点茶吧!
这天儿怪热的!”
赵大公子伸手一打扇:“贵客请吧!”
这豪宅,说豪,倒是夸张了些,但古墙横亘,青砖白墙,各色山水景致铺陈其中,在这静默的山脚下,倒不失为一方清幽之所。
可惜,偌大一间宅子,却没几个人,连仆从都少见。
张青青道:“你娘呢?说起来,入京这么久,我们还未曾登门拜会过先生呢!
阿鸰也是,怎地也不提?”
这先生便是赵珏她娘,幼时在泰州也是来给她们讲学过的,虽然严厉了些,但师徒一场,哪有人到了人家府中还不见老师的?
刘溪鸰冷哼:“哈,你问他我提没提?”
赵珏流利地答道:“我爹过世后,我娘便不见客了,一向也不管府中,我也很少见她的。
你二人不过是来坐坐,我也未曾叫她晓得,就不必客气了。”
三人一步一景,在这园林中逛了许久。
最后,赵珏才引着二人来到另一处院子,推门便是幽静的竹香与木香。
内院里头种了许多竹子,左一丛右一排,影影绰绰。
汩汩的水声隐隐传来,走近一看,原来一撮撮竹子间环绕着一汪小泉,泉水始于院中北边的一座精致凉亭前,凉亭稍高,其中的矮几上置一张古朴的六弦琴。
琴旁是一滴漏,此时刻度将将指向了巳时两刻,赵珏道:“此处可做曲水流觞席。”
刘溪鸰抬头看了看这宅院的方向,又捞起一把水,想起方才入园见到的那个小水车,便问:“这水不是从后山引来的罢?”
赵珏赞许道:“你难得聪明一回,旁人初见,都以为是引自后山。
后山那泉是温泉,臭不可闻,如何使得?你尝尝这水。”
这是他专门打的井水,为的便造那曲水流觞,水须先引上来,再经过水车转运,才可常年不腐,水质清明。
世家子弟往往不问农事,只管一味享乐便罢,一见家中清泉,不假思索的以为它是山间引水,谁又晓得主人家背后的功夫?
张青青道:“在书院那会儿我就知道你家富裕的很,没想到如此贵气逼人。
你这府上整日里客来客往的定是不少了,想来王公贵子们怕是也长来此处?”
“青青真是有趣,你范家才是低调如斯的百年大家。”
赵珏笑道,“我不喜喧嚣,只是常邀一些相熟的好友坐坐。”
这院子百步外见方,单做一处宅子都还有富余。
看来这里便是他日常起居待客之处了,每一处布置都是极其雅致讲究的。
整个院中沉静古朴,而那汪穿林而过的泉水又给这静谧之处添了几分生机。
除了竹影泉涧、曲水流觞之外,中庭四周房舍分列,内藏珍品无数。
“奢靡,忒奢靡。”
刘溪鸰道:“这么大一个宅子,倒没几个人。
你怕是要早些娶亲,找家主母给你管管府上,不然东西丢了你都不晓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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