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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
承恩公府乃是陛下母族,我文家还要早做什么打算?你这个孽子,竟然敢做下滔天的祸事。”
文扬山如今在朝上任不大不小的四品官职,自然知晓这闹得沸沸扬扬的举子案。
而几乎是京兆尹往府上递上帖子的那一刻,知晓自己的长子曾去过文仙楼,他就疑上了自己的长子。
以往,长子还在幼年就时常入宫,与他的皇后姑母关系十分亲近,相应地,他对司马戈的厌恶也一直浮在表面。
本以为陛下登基之后他会有所收敛,可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大到那种地步,文扬山胸中的火气直往外冒。
文启川跪在地上,周身散发出浓浓的不甘,当即答道,“父亲,你不必瞒我,临王世子和姑母的关系我早已知晓。
既然临王世子才是姑母亲生儿子,该坐上这个皇位的人自然不该是那个贱种!
如今,我承恩公府已经同暴君成了仇敌,为何不扶持临王世子继位?外有临王相助,内有太后相助,暴君已经失了人心,换一个皇帝不是难事。”
“还有当年宸贵妃之事我也知晓,包括她的死因,父亲您就以为司马戈真的不恨我文家吗?只有除掉那个贱种,我文家才能高枕无忧!”
一听到宸贵妃,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脸色微变,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。
“不是难事?”
他厉声呵斥,“逆子,如今你该想想如何保住你的一命,京兆尹已经查到府上,不出几日定会查出你所为!”
闻言,文启川脸上有些不以为意,“查到又如何?我倒不信他那个贱种敢真的剐了我。
宫中有姑母,宫外我文家依旧掌有大权,他岂敢动我?”
长久以来的肆意欺压给了文启川膨胀的自信心,他压根从未将那个瘦弱的皇子同掌握他生死大权的皇帝联系在一起,而且他的动作从未收敛过,暴君的名声就是他肆意渲染扩大的。
司马戈一如以往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,也就只能将怒火发泄到宫人身上了,几大世家的人那个软弱无能的贱-种可一个都不敢动。
今时今日,他杀了举子栽赃到帝后头上又如何?司马戈敢真的剐了他吗?兴许京兆府连这承恩公府都不敢进呢。
显然是未料到自己的长子如此猖狂,承恩公府的当家人一时竟失了言语,嗬嗬喘着粗气。
书房里安静下来,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,管家踉跄着扑进来,颤着声音,“不好了,大人,大批的龙虎卫闯进府了!”
龙虎卫不留任何情面,直接闯入承恩公府带走了承恩公府的大公子审问,言说大公子也曾与当日到过文仙楼,与承恩公府离得近的人家得到消息皆惊骇不已。
文家可是陛下的母族,如今太后还在上宁宫,陛下此举是全然不顾了。
然而紧接着传来大批举子被无罪释放的消息,众人便不禁嘀咕莫非那成姓举子被杀真的是承恩公府的大公子所为?不然为何抓了大公子之后就将举子们给放了?显然这是找到真凶了呀!
一时间望京众说纷纭,又有传言道皇后娘娘听闻举子被抓,亲上太宸殿三跪九叩劝诫陛下放了举子,陛下听了娘娘劝诫欣然将举子释放。
此传言一出,不多时指责皇后是祸水的说法就销声匿迹,无人敢传。
而被放出的举子自知言行有失,又加之数日后便是府试,皆默契将此事埋于心中,莫敢再提。
上宁宫。
承恩公府的家眷仓皇入宫求见太后,还未走到上宁宫内就先骇然软了身子。
无他,在尊贵无比的皇太后的宫殿门口,赫然悬挂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滴着血,腥气冲天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何人所为?”
文夫人,即太后亲嫂颤抖着手指着尸体,不敢置信地开口询问。
引她进殿的老嬷嬷脸色蓦然就变了,语焉不详地道,“夫人快请入内,太后娘娘怒火当头,身体正不适呢。”
能在上宁宫行此事打压太后脸面的人除了当今圣上,还会有谁?两个宫女的尸体一经送来,太后就被气的险些昏过头去,连连砸了数套瓷器。
然而她所气不是为这两名宫女的死,而是司马戈肆无忌惮地打她的脸面,命人将尸体悬挂在宫殿门口七日后才可撤去。
显然,文大夫人只稍稍一想便想到了这一点,心中便愈发忐忑不安,陛下已经敢如此给太后难堪,那她进宫求太后让陛下放了长子会有用吗?她一想到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太后都被气倒在床上无可施为,牙齿就咯咯咯作响,巨大的恐慌湮没了她,她的长子岂不是要没命了?果然,当她跪在地上哀求皇太后帮忙,得知皇太后竟然此时才得到消息,双眼一翻差一点就厥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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